4月20日星期四睛
早上起来便是满大街的雾,像肩上的书包一样,重得让人透不过气,这样的早晨大概不是个好兆头。
果然,一到学校便撞到代数老师一张威严得让人猜不出内容的脸。上次考试的卷子下来了,我估计这回兴许能柳暗花明又一村,总不能每回都惊天动地马失前蹄、追悔莫及地惨死在代数这片沼泽地里吧。“甲鸟,卷子!”无限美好憧憬尽在眼前,我接过卷子,却险些被这惊人的数字噎死。“怎么样?”同桌伸过一张幸灾乐祸的脸。“又壮烈了。”心情一片低落。瞟一眼马户的,他居然得意忘形地打了95分,而我,一个可以把死人气活的分数——59。看着他一脸无居补胃的青春痘,我真恨不得一屁股把他坐死。
上午没动地方,只为一个极崇高的目标一‘雪耻。午饭后,教室里极静,大家也都在为某个极崇高或不极崇高的目标而埋头苦读,只有前桌愣愣地望着教室后面。我抬头瞅了他一眼-一穷得只剩一条腿的眼镜快跌下来了,他却依然无动于衷。唉,都是可恶的考试摧残的。
走廊里偶遇某班小K,他今天穿一件红毛衣。有人跟我说过爱穿红衣的男生八成心理变态,曾有某位老师在某段时间里总穿件红衣,吓得我不敢去问问题。小K也真怪,荆导我和他打招呼时心里直发毛。
放学了,‘可口”的破宝马又happy个不停,我问今天会不会happybirthday(注:自行车出毛病了便是happy了,坏得不能骑了便happybirthday了),他叫我别乌鸦,我安慰他说不要紧黎明还“happy2000"呢,他扭过头自言自语道:“最近比较烦,比较烦,比较烦……”
“可乐”则高唱:‘学习雷锋好榜样,忠于革命忠于党……”
骑到桥头,远远的有火车来。我说咱们看火车吧,他们摇头,我说看吧看吧看吧,他们点头。
于是我扔了“坐骑”,倚着桥栏,“我赌一毛钱、共有40节。”
我喊。“我赌三分钱,27节。”“可口”喊。“可乐”只在一旁傻乐,车来了,我和“可口”一起亮起了破锣嗓子:“一二三……二十六一一气二十七……”我是如此投人如此关注如此一心不二,连另一面破锣不敲了我都没察觉。“三十四—三十五……哈!
我要赢了!”蓦然回首,咦,“可口可乐”在哪里?良久,远远地寻到了两道乐得发颤的影子。“子系中山狼,得志便猖狂!”牙缝里,
我挤出一句名言。
蹬上单车,望望远处寂寥夜,想起一首歌:“吃光了整包的脆片,不再依赖薄弱感觉,涂上蓝色眼影,洗干净格子睡衣,今天起就要一直美丽,做我自己还来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