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爷爷的梅园里,我倚在爷爷心爱的摇椅上,捧着一本《呼兰河传》在心口,仰望风吹云走的天空。风带来山泉的沁凉,阳光如金色的毛毯洒在我的身上,我的思绪跟随那苍穹之下飞翔的大雁,飞到那无尽之边。不甘,不甘 父亲的专制蛮横为她如浮萍般沉沉落落、身不由己的一生埋下了伏笔。她不信命,作为新一代的女性,她选择跟随内心,拒绝约束。她要的是一双强而有力的翅膀,她要高飞,她逃婚,冲破时代对女性的囚牢。即便未遇良人,却不曾停下追逐爱的脚步,她的心依然向前,坚守着对人心、对温暖的渴望。然而从汪恩甲到萧军及至后来的端木蕻良,她从未被世间温柔对待,一生流离,至死仍无家,无归宿。1月22日,她于一个临时救护站与这无情的世界告别了,她仿佛一个败北的战士,亡国却不忘情怀,脚浸血河,心如死水,赴这最后的盛宴。她的离去,背影倔强一如当年那个出走的少女。痛苦,盛开 即便痛苦地活在世上,她的文字仍如一株梅花,迎风绽放,带着梅的气节与倔强。《呼兰河传》是对生的坚强、死的挣扎的绝唱,写出了她对这片故土血与肉的亲切,也唱出了一首女性的悲歌。她是冰雪聪明的,敏锐的。她看见这时代中最需要说话的女性却不能表达她们的情感和诉求。因此,即便在无助与困苦中,她仍不放弃写作。她在文学中如鱼得水,她的文字也是多变的,曾如少女般满怀爱意,曾落寞孤独地自怜,曾对时代提出自己的抗议。她在文字中坚持自我,跟从心的响应,做想做的事,说想说的话,在那个昏暗的时代里,活得有血有肉。永恒,守心 她,萧红,成为了民国一代才女,与萧军于文坛并称“二萧”。我对她有着无比的敬意与爱意,更感怀她传奇的一生。她于我而言是一种永恒。她对内心的坚守,让我为之震撼。
秋意浓,起身,我将身上的衣服拢了拢,朝梅园的长廊眺望。恍惚间,在那瑟瑟的风中,有一个略显单薄却挺直的身影渐行渐远,我的泪无声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