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能选择怎么生,怎么死。但我能决定怎么爱,怎么活。这是我要的自由,我的黄金时代。这是我母亲说的,但我更相信这是萧红说的。因为这是属于她的洒脱,属于她心中的那股孤傲,是学不来的。但学习是人类摄取知识的一种天性,母亲真想学,那又何乐而不为呢?每个人都有属于自身的洒脱,自由是毫无局限性的。母亲的洒脱似真、似幻,是无可争议的独立个体,虽然听上去想法是那么有点“幼稚”。她曾经跟我说过,她想要先给自己立一个墓碑,这样有时才能对着自己的墓碑发发牢骚,自嘲几句也不失一种美。但在身为旁观者的我们看来,这无疑是幼稚至极!因为从今天成熟一点的角度看,再一个规则模糊的环境下,只有具备了对规则说话的实力,才能得到规则的保护。她不具备实力,她不过是一名平民,亦或是家庭主妇,甚至仅仅是一位被忽略的母亲。但是,我要说的是,但是!即使她再卑微,再无能,再让人难以言辞,再不堪入目,我们没有权利,没有资格去议论、嘲讽、评价她。不管是朋友,亲人,甚至是亲生儿子。每当我看到母亲与他人谈论自由的时候,他人的目光中总带有些许鄙夷与嘲讽。我虽然明白他们曲解了母亲所表述的含义,但使我最气愤的是,他们竟然在曲解的情况下还要给母亲的头上挂一个“不懂装懂”的字义。到底,我看到母亲那毫不在意的样子也让我暗松一口气,她能保持平常心也是值得我去参鉴的。极好的东西,如若不去学习,也不过如同鸡肋般罢了,浪费至极。萧红三十多岁虽然就去世了,但她维护了内心的孤傲,那种洒脱,使那引以为傲的自由不受世俗的拘束。她让我明白了社会很残酷:大家不会因为你的天真和善良而包容你的过错和罪恶,但是会因为你的非凡和出众而忍受你的肆意和不屑;大家不会因为你的无能和平庸而赞美你谦逊和内敛,但是会因为你的聪颖和贡献而神话你的瑕疵和怪癖。萧红离得太远,前后一百多年,触碰得太模糊了。母亲只是一名平民,在我身边的人。她,是我所共鸣的,是我所该追求的大道;她,也是我来到这个世界的,能直面地洞穿这个世界的启蒙导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