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之分道扬镳的,是绽于严冬的梅,和身处逆境而坚强不屈的梅的追随者们。
“遥知不是雪,为有暗香来。”它就是这样的,“待到山花烂漫时,她在丛中笑”,默默地,不和谁争名逐利,只是静静散发着自己独有的,淡淡的,从逆境中磨砺而出的暗香。《咏梅》的作者王安石不也是这样的,变法失败,一贬再贬,可他仍不低头,仍不灰心,继续披荆斩棘奋斗于北宋黑暗、污浊的官场。他何尝不似梅呢?
这算是赞梅了。而陆游的“俏也不争春,一任群芳妒”呢,则是叹梅了。其实,何必要叹?梅“达,则兼济天下;穷,则独善其身”。让那些不禁严寒的温室花说去吧。我施放了我自己的香气,哪怕落雪,飞霜。我若是陆游,责则绝不叹梅。因为梅永远有一身傲骨。
有的梅,默默释放香气;另一些,便是更加可贵的了。
一年冬天,冷的异常,我无事可做,便前去独逛梅园。恰逢落雪。雪钻进我的衣帽,令我瑟瑟发抖,正当此时,一株红梅跃入视线,那么那么突然。它在一片白皑皑的天地中,红得刺眼。雪打枝头?无妨,它无娇枝;雪落花苞?无妨,它红的太艳。这颜色,便是无论多大的雪也遮不住的了。它不嫌冷吗?不,它有傲骨。我挺惭愧。
“已是悬崖百丈冰,犹有花枝俏。”说得好啊。那红的耀眼的梅,寒的入骨的雪正是这诗诗人一生的写照。在敌强我弱,敌众我寡,他凭毅力和智慧诱敌深入,敌疲我打,硬是打下了江山,唱响了中华大地的《东方红》。
梅是傲的,是正的,所以大雪压身,它却依然坚强不屈;人是傲的,是勇的,所以大军压境,它也依旧是胜利者。
这便是中国的梅文化了,它深深地镌刻进每个正直,勤劳,勇敢,坚强的中国劳动人民的心灵深处。
梅不仅有这些,还淡泊名利。
有一古人,厌弃世俗,隐居深山,种菜打渔,终身未娶,却以梅为妻,以鹤为子,才高八斗,却随作随弃,从不留存。
还有明朝治世之臣张居正。他在朝为官几十载,皇帝愚昧,却在他的持政下,政治清明。他不贪不腐,不求功名利禄,是大明江山稳若磐石。他没有留下梅的传说,却身怀傲骨,心若寒梅。
梅,带给我们太多太多,我不及梅啊。所以梅永远是我们心中的一座灯塔,一座向往道德的明灯。予谓梅,花之隐逸者也;爱梅,花之君子者也;恋梅,花之傲骨者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