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把脉络轻轻改写,旭日在年华中萃取出最纯粹的一抹色泽,被承载于玻璃片上的青春的标本,在岁月持续不断的风化里覆上了一层厚厚的尘埃,我抬手擦净,清晰地看见那朵明媚的花儿,偶遇在冬日的光影里。
萧瑟的冬风在略显清淡的朝阳中均匀出一道浅浅的痕迹,繁花的叶瓣在空荡的尘屑中有意无意地打着卷儿,最终紧随那道浅浅的痕迹,渐行渐远。停驻街角,望所谓初冬,又不及高适的“千里黄云白日曛,北风吹雁雪纷纷”那般秀气,也不如毛泽东的“千里冰封,万里雪飘”那般壮丽豪迈。可刚一转身,便偶遇了墙角那抹明媚的花开。
我惊叹不已地向墙角方向挪动,轻轻地,也许是怕惊了她吧。毕竟那花在清冷的冬日里还是略显单薄地有些无助。我蹲下,看了许久。花瓣一层一层的分明开来,点缀在初冬的裙摆上。茎叶的纹络顺着阳光尽力向外部蔓延着,好像新生的婴儿不留余力地吮吸着母乳。我的心在冰冷的冬日里不禁为之一颤。我鼓起了十足的勇气,再靠近一些,小心翼翼地伸手托起半片花瓣,那花瓣轻柔得好似黎明与晨光交接之时滑落下来的第一滴露珠,晕染开暖暖的一片光阴。花瓣的颜色由花蕊朝外也一点一点地深了起来。花心还有如一位少女清澈灵动的眸子泛着点点的白光,到了花末就已经成了一小米阳光的分身,携着暖暖的色彩惊艳在佳人的眉梢,平添的几分娇黄,令人欣慰之余又有了些惊奇。
原来凛冽的冬日里还骄傲着一朵花开的明媚!现实所给的清冷的宿命也在花开的执著与顽强中蓬勃出了热烈的光辉,温暖了生命。
夕阳的余晖随年华蔓延向亘古的遥远,流年也只残留于荒芜的笔尖,渐渐流淌。唯有迟暮的光景斟酌出纤纤细影,投射于冬日的街角,偶遇一朵花开,成为最美的信仰。愿我,如花初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