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就像徐志摩,轻轻地来了又轻轻地走,没带走任何东西还留下了慷慨的馈赠:浃背的汗水。
身着迷彩,我们站在清晨微凉的秋风里,准确地说是将近秋日,所以那笑意盎然的太阳到了晌午更加灼热,引得我在心里一声声咒骂:“该死的太阳。”而到了夜晚,漫天星斗,没有“北斗阑干南斗斜”的错落有致,却也一闪一闪地着实讨人喜欢。
空着肚子运动的滋味真不好受,更何况还要不断蹲下,起立。真正辛苦的劳动换来的就是肚子咕咕响和看似整齐的队列。所以每个清晨,我们都盼望着教官喊出“休息一下”的口号以及那尖锐刺耳又令人如蒙大赦的吃饭哨音。并且,借着这短促的暇余聚在一起发出一阵阵抱怨,再走进食堂,大快朵颐,解决肚里空闲的生计问题。
我想太阳现在在笑,因为我的汗水又打湿了额前的一绺绺头发,还濡湿了衣衫。在晌午烈日下站军姿挺爽的,至少我这么想。试想,五十八个人一起流汗是多么有意义的事情,即使远不及“不尽长江滚滚来”的宏伟声势,大家的汗水滴在一起,总该有一盆了吧?当一群原本不相识的少年在一起吃过苦之后,他们的团结性定会提高许多,难道不是吗?
蝠唳声不断,悠悠月胧明。夜晚或许是一天中最惬意的时候。我想月亮也在笑,其实大家的歌声也挺动听,所以喊哑了嗓子,逗笑了月亮。第一次躺在操场上,原来“天为盖,地为庐”不是幻想,大地也让人睡得那么舒服。“吱吱”的声音是蝙蝠的鸣叫,月亮不明亮怕是因为被墨色的云晕染了朦胧的底色。大家的歌声这么嘹亮,只怕响彻云霄,惊得星星不住眨眼。不知别人怎样,至少我,疲累的睡梦尽是家的炊烟。
那些天,我们吃了不少苦,受了不少累;那些天,我们流了不少汗,淌了不少泪;的,是绿底色渲染的青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