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瑟年华里,你陪我走过漫漫长夜,赋予我勇气,为我撑船渡河,为我大树遮阴,让我成为奋力翱翔的飞鸟,余生我想带你去远方。 儿时,在爷爷、奶奶的手中撒欢,被当做掌上明珠,捧在手心里生怕摔碎,娇生惯养的我在他们的呵护下,骨子里还带着一股小傲娇。童年时代的每一个人,大概都会有一些被宠溺出来的小脾气。于是,在他们二老离我而去时,我又想在父母身上找回那种感觉。然而,要强的妈妈并不会包容我的骄纵,每次在我撒泼打滚的时候,她从不会温声细语的安慰我,生气了就打,打累了就骂,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小时候啊,最怕的人就是妈妈,怕她骂我,怕她打我。因此,年幼的我滋生出了想快点长大,远远离开的想法。以至于在长辈和我谈及梦想的时候,我都会骄傲的宣布:“有,我长大以后要去远方。”可谁又知道,这个外表光鲜的梦想又裹藏着怎样的私心呢?去远方到底是做什么?只有我知道,“去远方是为了过自由的生活啊!”可是我不会讲,这是我心里的小秘密。
长大一点儿,我学机灵了,在暴风雨来临之前,我都会很有先见之明的逃跑,于是我妈妈就追,追不上我了,就只能会威胁我说:“有本事你今天别回来,敢回来你就等着我伺候你。”但我都不会当回事儿,因此就对着她龇牙咧嘴,张牙舞爪。可每次被妈妈数落的时候,总会有些不开心,于是那种想去远方的想法便扎根地越来越深。 年少时,我也并不是很懂事,我和妈妈总会因为一些小事争得不可开交,两个人都会互相撂狠话,我说:“你烦不烦,别管我的事行不行?哼!”然后关起门来哭,我委屈,她也委屈,可那时我并不知道她偷偷抹泪时的辛酸,我很烦她。有时候,我甚至会觉得亲情没有友情重要。三观不合的我们,之所以紧紧相连,仅仅是因为挣脱不了的血脉,似乎低于友情出于灵魂的志同道合而绑在一起。亲情,大多是责任。我来这个世界,我的生命是由父母说了算。可我在这个世界,我的人生应该由自己说了算。我要独立,要自由、要尽兴。于是,我把大量的时间花在和朋友相处上,在家里的时候,要不就坐在电脑前,要不就拿着手机和朋友联系,我什么话都和他们说,却连与妈妈多说一句话都觉得她的回应好笑,甚至是无知。那些潮流她不懂,那些音乐她不懂,我的世界她也不懂,就不要不懂装懂了。可时日一久,有些曾经无话不说的朋友突然就散了,之后各有新欢挚发,再会时如同陌生人,到是家,我的家,始终在那儿。 上周末,妈妈出门买菜,很久未归,我出去寻她。见到她后却发现她走的很慢,有些别扭,我问她怎么了,她支支吾吾,我再追问,她含糊不清,她到底怎么了?原来啊!她的脚在这个严寒的冬季冻得通红,脚招还有裂开的伤口犹如锋利的刀割过一般,我看着都疼,她又是凭着多大的耐力忍住不说啊!我的傻妈妈啊!我问她为什么不告诉我,她说她不想我为她担心,反正也没什么。我红着眼眶怒吼:“什么没什么,感染了怎么办?你怎么想的?。”她低声喃喃:“你功课那么重我不想添乱啊!”我怔住了,这算什么添乱啊?我婴儿时期的一个不舒服就哭闹到天明才算添乱,我不懂事一言不合就摔门而去才算添乱。这一瞬,我才想起了妈妈的好:烟雾弥漫的灶台前挥洒汗水的是她;夜晚的灯光下,一针一线编织着的是她;寒风凛冽中,匆匆来像为我送伞的是她……
我没有办法描绘我当时的心情,我在风吹雨散之后看到了妈妈的爱,却也让她遍体鳞伤,我心里有多羞愧,多难受,我恨不得狠狠揍照自己一顿。
我,是一个特别吝啬于表达自己情感的人,即便我觉得抱歉,我也没有跟我妈妈说过一句“对不起”。我对她满满的歉意,只能用行动去弥补。我也从来没有跟妈妈说过一句“我爱你”,可我发现我真的很爱她。我十分庆幸为时不晚,现在的我,觉得亲情比友情更重要。三观不合甚至经常无法相互理解的两个人,之所以能够紧紧相连,不只是因为血脉的羁绊,还因为天生的深情,及与生俱来的爱。这世上没有一种爱可以大过血缘之爱,摸爬滚打这么多年,摔得头破血流之时,只有妈妈会给我一个温暖的拥抱。曾经的我,有多么轻视这份感情,现在就有多么的珍惜。
张爱玲曾经说过:“妈妈们都有一个通病,只要你说哪样菜好吃,她们就会频繁地煮那道菜,直到你厌烦地埋怨为止。其实她这一辈子啊,就是在拼命把你觉得好的给你,都给你,爱的不知所措而已。”你看,就像我,我的家庭并不富裕,可我的妈妈却给了我她力所能及的所有。
以上的话,如果是以前有人说给我听,我就算没有捂住耳朵,也会听过之后就不以为然。我心里会觉得这个人啰里啰嗦的,总是想拿孝道来压我,是不是意图逼我凡事都听妈妈的话才肯罢休。
不是的,我知道,无论母爱多么无私,无论我们对此感受有多么深刻,我们依然会争吵,会互怼,会彼此伤害,在亲近之人面前表现的糟糕。但是,我们永远推不开对方。
现在,依然会有人问我的梦想,我还是会说:“去远方。”不过这次,我想带着妈妈一起去。 慢慢的看遍世间风景,一遍一遍地确认,在这个星球上,在七十亿人口中,妈妈,你是我最爱的人,是我的清风,我的明月。
嘿!妈妈,待我功名成就,带你去远方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