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南瓜有思想,我想它一定会逃跑。——题记 可是,现在,我没有思想了。 是寒冬还是暑夏,是雪夜静谧还是蝉声如浪,又或是“虫声新透绿窗纱”,我记不得了,甚至于那晚的灯光是昏暗或明亮,都是那么模糊,似乎真的过了太久了,但那温暖房屋里言语的霜冻,到达冰点的彻骨,却那么清晰,让我委屈让我想哭。 我和我的妹妹,站在家长的面前,因为一句言语的冲动,将对方的秘密和心事全盘托出,不留余地。是因为她的不理智,所以我发怒的理直气壮。而她眼神平净,如一团沉静下来的水,无一丝涟漪,并不企图解释。我红了眼,难道她当时真的只是头脑一热吗? 那晚,我走得很落魄,我也不企图跟爸爸妈妈解释什么了,一路无言。那一晚,无星无月亦无风,像是彻底的把我封闭了。 躺在床上,我望着天花板,白色,茫然。我想起很小的时候,她躺在我的身边,抱一只比那时的我们还要大的玩偶熊,望着天花板,认真的对我说,“以后我们一定要一直一直在一起,永远永远,上同一所大学,在同一座城市,住同一间房子。我喜欢猫,我要养一只猫,要像英语课本上画的那只一样。”“嗯……,我要养一只茶杯犬,不不不,我要养一只拉布拉多……”我们就这样絮絮地说,规划好了每间屋子摆什么,每一天该怎么过,然后在第一缕阳光中昏沉睡去。 我看见天花板扭曲了,迟来的难过是钻心的痛,那么复杂,让我无法自我安慰。在过去流失的岁月里,我沉着冷静着一直幼稚,但她却真的长大了,我突然明白,在这场博弈中博的是什么,我的失态和她的平静又意味着什么。 天呐,我还真是可爱! 我不能说她辜负了我的信任,因为我给她的信任,少得可怜,我的自作聪明,我的自以为都不过是自我安慰的药剂。当我开始相信时,她已经学会了欺骗。 隔阂,多么可悲啊! 又一天晚上,我们去体育中心跑步。我问她:“还记得我们很早之前说过的话吗?”她笑笑,“记得,玩笑罢了。”“你原来是这么想。”这次我足够平静。“不然呢,你以为会实现吗?”“你现在都这么现实了。”过了很久,我轻轻地叹了口气,“我们要走的路终究是不一样的。”她看着我的眸子那么黑,那么深,那么黯淡又平静。 我终于没有了人去诉说,抱怨我讨厌的人和受的委屈,说我那生命中不可一世的太阳,说我那曾经的仰望和如今的落寞。今非昔比,物是人非,我以后也许都不会难过了。 如果南瓜有梦想,我想它一定会逃跑,不去面对万圣节的那些魑魅魍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