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雨瑟瑟,总掠不走那思乡的情谊;秋风习习,吹不走心中的怀念。故乡依旧是白的墙,绿的草,清的河。可再也看不到那张长满皱纹的脸,再也摸不着那粗糙的手,再也听不到一个又一个稀奇古怪的故事,再也见不到敞开的古老大木门。门关上了,永远,永远也不开着……
“姥姥”一个多么熟悉、甜美的名称。姥姥住在乡下,每次跟妈妈回娘家,姥姥总坐在大门外的门槛上静静地等着我们的到来。虽然我对姥姥长什么样有些模糊不清了,只记得姥姥常坐的门槛好大好大,姥姥的手好粗好粗,姥姥的声音好甜好甜,姥姥对我上幼儿园时发生的那件事印象好深好深……
那年,我的了急病,每天都要打针吃药,每当刺一般的针扎进我的肉里,我总是会瞪大眼睛哇哇大哭,一天下来,我已经不起那几针的考验,躺在清一色的病床上,望着这陌生而恐怖的白色世界,使我感到深深的寒意,我也说不清自己为什么遇到打针就要哇哇大哭起来,迫得爸爸妈妈像热锅上的蚂蚁,措手不及,只能低声安慰我。这样度日如年,熬过了3天。
到了第4天早上,我一醒来,就发现一位瘦小的老人坐在床旁,她那粗糙的手握着我细嫩的小手,虽然没有妈妈的手那么细腻光滑,可那手暧烘烘,衬着她那慈祥的笑脸,一股暖流流入我的心房。“姥姥——”我有气无力地叫着,心中充满着温暖和感激,要知道从乡下到城里的路途可不近啊!姥姥一见我醒来,便摸摸我的小脑袋,笑着说:“傻孩子,你可把姥姥急坏了!”说着,她从一个古老的木盒中取出一个个鸡蛋。这些鸡蛋是姥姥家里的母鸡产下的,她每次总舍不得吃,把全部鸡蛋留下给我,。
我把圆溜溜的鸡蛋捧在手里,生怕它摔破。姥姥见我迟迟不动手,便剥了一个给我,我吃在嘴里,甜在心头。一天的难受时刻又到来了,护士阿姨又要来为我打针,我哭闹着不想打针,姥姥见了,慈祥地对我笑笑,把我抱在怀里,一边哄我,一边轻声说:“傻孩子,哭啥,姥姥给你讲故事吧!”我最爱听姥姥讲故事了,这次也毫无例外地听得津津有味,等姥姥把故事讲完,她又笑着对我说:“怎么,打针不痛吗?”什么?我已经打针了?
原来,就在我听得入神的时候,姥姥朝护士阿姨一招手,护士阿姨乘机不声不响地给我打针。我却被姥姥精彩的故事听得竟然忘记了疼痛,这一天,我破天荒地吃了2碗饭,不再大哭大闹。因为姥姥一直陪着我说话,给我讲了许多许多的故事,一直讲我倒在姥姥怀里睡着了,睡得那么香,那么甜。以后几天,姥姥就一直陪着我,直至我康复后才回到乡下。
从那以后,姥姥的身体不怎么好,可姥姥还经常从乡下寄来鸡蛋,再往后,姥姥安祥地走了……
年复一年,我还常常想起那些日子,想起姥姥慈祥的笑脸,想起姥姥暧烘烘的手,想起那乡下***鸡产的鸡蛋……一想起这些,我就深深地体会到什么叫亲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