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看《窗边的小豆豆》时我还在上小学。当时看书只注重内容,从不注意作者的名字,直到现在再一次在图书馆看到这本书才知道小豆豆真正的名字就是书的作者黑柳彻子,而那个与众不同的“巴学园”也并不是虚构的童话,它是真真正正在显示中存在过的。
那一刻的惊讶不下于当时读到的书的结尾,小豆豆们不是快乐的继续在一个由两棵矮树组成校门、由电车车厢作教室的神奇的“巴学园”里愉快的学习。战争爆发了,大火吞没了“巴学园”,小豆豆和同学们难过地告别了这所电车上的学校,踏上了战乱逃亡之旅……
为什么不似王子与公主从此过上了幸福的生活,稚嫩的心灵因这个结局有着深深的遗憾和重重的疑惑。
一直以为《窗边的小豆豆》是个童话。那样奇特的“巴学园”,那样善解人意的校长。刚上一年级的小豆豆因为常常莫名其妙地在课堂上不断地开合桌盖、与树上的小鸟对话被老师视为问题学生要求退学。这样活泼的小豆豆幸运地遇到了对教育有着独特见解的小林宗作校长。他很有耐心地听小豆豆连续讲了四个小时的话而不打哈欠;小豆豆爱钻篱笆,总是不衣服弄得破破烂烂的,校长先生为了让孩子们毫无顾忌地玩耍,要求家长们给孩子窗最破旧的衣服到学校来;小豆豆的钱包掉进便池里,她把污物都掏出来堆得和小山一样,校长看到了只问了原因告诉小豆豆“弄完了要把这些全部放回去呀”就走了。——这一切处理事情的态度都和我们日常接触的所见所闻不同,这一切只能让不清楚作品背景的我们归为童话。现实中的老师与校长并“巴学园”不粗鲁,甚至应该是亲切的,但他们是合乎常理的,以至于在心灵上是遥远的。书中小林宗作校长说了这样一句话:“不要硬把孩子塞进老师设计好的模式中,要让他们在自然的环境中无拘无束。因为孩子们的梦想远比老师计划的还要远大。”这就是“巴学园”的教学理念。
这本书写的是“窗边的小豆豆”——作者解释“窗边”一词来自“窗边族”,被人群疏远,不容于常规社会。但在这样的孩子的身边,却有着一大群宽容的成年人努力在一个常理充斥的社会撑起另一个空间,供孩子自由奔跑与玩耍。小豆豆,她又是个何其幸运的孩子。
无论是那个孩子被邻家小孩错骂一声“朝鲜人”反为对方的困境而悲伤的母亲,还是那个在二战物资匮乏时期不肯去军工厂进行慰问演奏换取礼品与食物,声称“不想用我的小提琴拉军歌”的父亲,又或是那个为让一个长成侏儒的男孩子不为身体缺陷而自卑,专门设计了一场让他夺得所有第一名的运动会的小林先生,他们都努力地为孩子支持一个没有有色眼镜注视的天空。这样的风骨和见识,是何其难得。
当我为“巴学园”和它的故事所感动时,一想到这所学校不是不可触及的空中楼阁确实在现实世界中存在过,心中无限期待不久的将来,“巴学园”能够再度撑起理想的天空,为所有的孩子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