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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果与巴黎圣母院

八年级记叙文2000字
2019-11-24

许多人知道巴黎圣母院,都是因为读了雨果的小说或是看过改编的同名电影。此刻,当我穿过时间的隧道和空间的距离站在巴黎圣母院前,举首仰望这座已历经八百余年的风雨沧桑,但仍气势雄伟、丰韵犹存的宏伟建筑时,我的心灵被深深地震撼了。巴黎圣母院坐落在巴黎市中心的西岱岛上,它最早动工于1163年,由当时的教皇亚历山大和路易七世共同主持奠基,直到1345年整个工程才最后完成。此后在17世纪和19世纪又进行过两次重大修复,于1864年才重新开放。作为一座由罗马式建筑到哥特式建筑过度的典范,巴黎圣母院在欧洲建筑史上具有划时代的意义。据介绍,在这之前,欧洲及世界各地所建的都是罗马式教堂,建筑造型几乎千篇一律,粗笨臃肿、低矮抑郁、幽暗沉闷。巴黎圣母院则完全打破了前人的藩篱,创造了一种崭新的哥特式的教堂结构。有关资料显示,无论是建筑的外观还是内部的空间都追求一种轻盈、飞升的强烈动感,这是哥特式建筑最大的特点。巴黎圣母院在西方建筑史上之所以能成为哥特式建筑的经典,并成为后来欧洲许多教堂的范本,就因为巴黎圣母院在哥特时期是第一座追求高耸向上的动感的教堂。整个建筑完全用石头砌成,所有屋顶、塔楼、扶壁等的顶端都用尖塔作装饰,拱顶轻,空间大,一改罗马式教堂建筑那种拱壁厚重、空间狭小之弊。使得整个建筑虽然错落参差,但却庄严、和谐,倔傲与灵秀巧妙搭配,浑然一体,从而在宏大和巍峨的主体造型中透出一种庄严的神圣感和神秘的奇幻性。如果说,这样的解释还略显抽象的话,我们这里不妨借助雨果的如椽之笔来认识一下巴黎圣母院的真实面貌,他是这样描绘的:“正面的那三个尖顶拱门,雕刻着齿形飞檐浪花浮雕的神龛里立着二十八座诸王的塑像;那中央的巨型花格窗户的两侧有两面侧窗,使之如同祭祀执事的身边的两名助祭;那高挑而单薄的梅花形拱廊内,细小的圆柱支撑着相对笨重的平顶;还有那两座巍峨的、黑沉沉的钟楼连同它们的石筑前檐,上下重叠为雄伟壮观的六层,构成了一个和谐宏伟的整体——这一切,既是先后地,又是同时地拥挤着,但丝毫不紊乱地尽情地展现在你的眼前,连同无数浮雕、雕像和细部装饰,强劲地结合为肃穆安详的整体,简直是一曲石制的波澜壮阔的交响乐。这是人类和一个民族的卓越作品,它的和谐整体既复杂又毫不缺乏统一……它的每一块石头上都呈现着艺术家们的天才奇想和工匠们的娴熟技能。”

当然,巴黎圣母院的魅力,并不仅仅来自于它建筑的宏伟、历史的久远和它在建筑史上所占据的重要地位,其中更重要的一点还在于伟大的浪漫主义作家雨果所写下的那一部传奇的巨著。可以说,是雨果给这座冰冷的石头的建筑物注进了血液和灵魂,是雨果在莫种意义上光大了巴黎圣母院的美学意义。

不可否认,巴黎圣母院与雨果之间有着一种令人难以置信的天然的缘分。据1831年出版的《巴黎圣母院?原序》记载:雨果在一次造访巴黎圣母院时,偶然发现圣母院两座塔楼之一的一个暗角上,有人用手在墙上刻了两个大写的希腊字母“命运“。这两个字顿时使雨果产生了极大的兴趣,并引起了他深沉的思考:是谁会在这样的地方刻下这两个字,这两个字里究竟蕴含了怎样的悲哀和不幸?于是,始终处于激动之中的雨果根据十九世纪浪漫主义运动的主旨,以巴黎圣母院为背景,展开了大胆的想象,终于为世人塑造出美丽热情而且心地善良纯洁的吉卜赛少女埃丝梅拉达,面容丑陋但心灵高洁、敢跟邪恶与阴谋作斗争的圣母院敲钟人卡西莫多以及看似道貌岸然、一表人才实际上却被淫欲唤醒、卑鄙无耻的副主教克洛德?富洛娄等栩栩如生的人物形象。正是通过这样一些独具魅力的艺术形象,雨果充分揭示了欧洲中世纪教会的黑暗,并在其中寄寓了自己对理想与正义的不懈追求,从而使《巴黎圣母院》成为道义与良知的象征,成为纯洁与善良的所在,成为信仰与追求的寄托,成为对“恶”的鞭挞和对“美”的讴歌的形象化的见证。

教堂,在非教徒的心中并非圣地,而是一个神秘的,值得尊敬的地方。站在庄严华丽、宽敞幽深的大厅里,一种敬畏感顿时油然而生。抬头仰望着那高深莫测的穹顶和渺远深邃的圣堂,置身于四周无数烛光的映照和袅袅升腾的香火烟雾的缭绕中,让人心中升腾起一种无法抑制的感动。特别是那柔和明媚的阳光,透过古老而精致的彩色玻璃,射照在堂前祭坛中央供着天使与圣女围绕着殉难后的耶稣大理石雕塑时,更使教堂平添了几分神秘和肃穆。毫不夸张地说,在这样一个特定的时间,这样一个特定的环境里,你可以什么都不看,什么都不听,但你的眼前却会情不自禁地幻化出吉卜赛姑娘埃丝梅拉达那美丽善良的形象,以及紧随其后的那头充满智慧的山羊;你的耳际会不由自主地响起钟楼上那13吨大钟所撞击出来的钟声,以及钟楼怪人卡西莫多面对埃丝梅拉达所发出的“美、美、美……”的赞叹;你的内心会下意识地感觉到,克洛德?富洛娄副主教那阴郁的身影,正怀着内心难以忍受的情欲的煎熬,一步步地向埃丝梅拉达逼近、逼近。当然,作为一个文学爱好者,此时此刻,最让我充满好奇,也最让我无法不去想象的,就是当年雨果面对那块隐隐刻着“命运”二字的石块,心中所涌起的那无限的惊奇和所掀起的汹涌波澜。

走出巴黎圣母院,已是夕阳西下的时候。记得曾有人说过,夕照下的圣母院是最美的,是巴黎著名的一景。这话看来确实不假。只见在灿烂的晚霞映照下,高高耸立的巴黎圣母院正面那两座雄伟的塔楼,就像两座山峰直插云端,更显得英俊挺拔、气宇轩昂。联想到广场上熙熙攘攘的人们眼中所流露出来的那种肃穆和崇敬,此时我的脑海中不禁映现出法兰西杰出的传记大师莫洛亚当年在给雨果写传记时,所说过的一句话:“时间可以淹没大海,但淹没不了高峰。”是的,作为建筑史和文学史上的两座高峰,巴黎圣母院和雨果之间实现了一次伟大的交互辉映,他们彼此因为对方而不朽,并同时都载入了人类不朽的史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