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曰:苦海无边,回头是岸
那天,我做了一个噩梦,充斥着血的味道。我醒来后,发觉自己满手是血。原来那时真的。
那天,我做了一个噩梦。血的味道。我醒来后,发觉自己满身是血。原来那不是假的。
我凝望着双手,空气中弥漫着血腥的味道。我朦胧了双眼,眼前出现那噩梦的场面。在那狂热俄的声浪中我以往却最初大家的原因,只是机械地重复着武馆的动作。我是那么会打,这可能就是我被拉来参加这场恶战的原因吧。我是一个工具,正在我麻木的挥舞着拳头是,对方的几个人以把我的一个兄弟打倒在地上,并恶毒的踢着他,他无助的护着头。我怒气被激发,我神经被刺痛,我头脑发热,翻手间腰间的匕首以在我手中,我冲上去,没有时间的流动,那人就双手捂着肚子倒下,而握手中的刀子也沉重着滴着血。我知道这一刀很深,我也是不想的。还没等我回神,同伴也拉着我飞奔而逃。而对方早已依稀一片。我的脑子早已不能在运转了。
我嗅着我的全身,身体上一层粘稠的物质,有些已经干裂。空气的味道都能让我窒息,这味道还比不上我曾经切过的水果的味道,在空气中的血分子的包围下,我又看见那恶梦中的景象。我早已发觉那隔着他衣服外的一切的发生,那群无知的狂热的少年,我只能这么形容。又是莫名的打着。我厌恶着这一切,我向上天祈祷,不要让他使用我,因为那样只能让事情更糟。可是,唉,我还是感到他手中的热度后,又感到了血的热度。可就是当我的身体沉重地深入另一个的身体时,我也全身发了热,我的思想已不受我的控制。我想那就像是一种人类所说的人格分裂把。我的身体,我的思想像是受了恶魔地控制一样,我已成了另一个我,一个狂热无知的我。我的内心在极力控制着另一个我的疯狂。可是那似乎没有太大的用处。当我被他——我的主人,带着飞奔在呼啸的烈风中,着让我的头脑清醒了不少。我逐渐意识到我满身粘稠的血。我知道我做了什么,也清楚了他在做了什么,唉……、
我的意志慢慢清醒过来,我很清醒地知道这次我用力太大了。那一刀太深。我还不知那人的情形如何,但我想是伤的不轻。昨晚,没敢回家,我也是极度害怕看见父母那双操劳的眼睛,我怕我污浊的心经受不住父母的爱。现在,天已明,我真不知何去何从,只好漫无目的地地游荡在街上。无知觉中,我在昨晚小巷的附近听到了关于那个人的情况,他确实伤的很重,现在好象在还在医院中抢救。身边一位老人家说:“那孩子很可怜,流了那么多血,吓人得很。对了,还有那拿刀子的孩子,唉!多小的娃娃呀,怎么就说动刀子就动刀子呀。孩子现在肯也不好受啊!“我现在真的很不好受,可还是浑浑噩噩的。
我完全清醒过来了。我也意识到昨晚我的身子扎入的太多,那人伤的一定不轻。别人老是叫我的主人“小刀”。因为他从很多年前就一直随身带着我,我曾经以此为自己的骄傲,因为我作为主人的标志。可现在,我宁愿我从来没有出现过,宁愿主人的手从没有碰过我。现在看到主人阴郁的眼眼神,我就知道他心里很难过。天明了,主人带我在马路上荡,却荡到昨晚的小巷。再那儿,我们证实了那人真是伤的不轻,后来一位老人的话我想是触动了主人,因为那已触动了我。我也确实不好受。
而后,我带着满脑的烦恼进了书馆,说真的,那地方我从来不去,而现在我走到了法律类的书架上,无知觉得翻着一沓沓地新书,又是在极度不情愿中看到了“……因打斗,用匕首刺伤他人,并致其重伤,判有期徒刑三到五年……”我的头“嗡”的一下,“三年”我不清楚这个概念,但我想象的到那种黑黑的不见天日的牢笼,我就头皮发紧。我的头脑在机械地高速运转,我该跑。
主人带我到了书馆,那里一股浓郁的书香。我不清楚他为什么到这种地方,可当他站在一堆堆法律书刊前时,我想我是清楚了他的忧心。我看他翻了很多本,最后目光停在一页书的几行字上,我随着他的目光看去,触及到他的目光所凝盯的几个字“判有期徒刑三——五年”而后,我看到主人满眼的绝望。但而后,那股从他表情中所流露出的抵抗让我害怕和紧张,因为我从他眼中和心跳中读到了他的决定。
我也不知到为什么我会想到这个字——“跑”。我只是觉得我不能就这样让我与这个世界的阳光失之交臂三年之久。于是,我转身跑回家中,悄悄打点简单的行装。父母现在没有在家,我不经意间想到。是呀!我还有爸爸和妈妈,一阵心悸,而后我又冷静下来,转身飞奔出家门……带着我那把还留有血迹的刀。
主人回家整理了一些东西,而后离开。他带了我,但留下了他的心。我知道,他心里想着他的父母,我真想大喊:“为什么不留下来呢?”我真希望他能面对错误,他不知到这样做的后果会更糟呀!
我踏上了逃亡的路,我顿时感到彷徨。这是离家的第一晚,我在城郊的一栋废楼中休息,饥饿让我无力,寒冷让我无助。我突然想到了那股热血的温度,我急忙抓住我的小刀,我仿佛听到火车的鸣响,我彷佛感到那被我刺伤的人就在我面前。当一阵冷风吹过,我清醒了意识,我擦了擦冒出冷汗的头,想换个角度,可发现我的脚已软在那里。
今晚,是主人出逃的第一晚,在一个废楼中,他在休息。这可真冷,他打着哆嗦。可突地,他抓住了我,并紧张地四处张望,他的心跳得好快,大口地喘着气,满脸的惊慌,而后又平静了下来。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不过,而后的一夜他都把我紧紧地握在手中。
在街上,我碰见一个那天和我一起打架的兄弟。在他那儿我的知那受伤的人伤了内脏,警察在找我,而其他的兄弟却都把责任推给了我,谁让人是我刺伤的呢?我自讽地离开了那个人,也离开了这座城市。这里已不再是我的容身之地。
今天,主人遇见了一个和他一起打架的人,并且得知其他人都把责任推给了主人,主人的罪是判定了。他离开了这里,他带着自嘲与怒气离开了这里,可我想告诉他,离了这儿,你还能去哪儿?你能逃得出这儿,你难道能逃出自己的心吗?
这已是我离家的第五天了,今天的风很凉,凉得我不得不在墙角内蜷曲了身体。昨天,报纸上已经登出关于我的寻人启示了。我突然觉得心里怪怪的,我不得不承认我的意识开始瓦解了,我想回家,我想……但,但是!我不想进入那黑黑的监牢呀!我不想失去自由呀!我不想失去三年的青春!“青春”,我还是青春的吗?我的双手已沾染了鲜血呀!好吧!我让我的已逝的青春走得更绝望些吧!就像那至今还留在我小刀身上的血。
已经过了五天,他的意识在瓦解,尤其是在看到了那则寻人启示。他毕竟把心留在了家里,我可清晰地感到他这五天中对家的思念。他毕竟还是个初次出错的孩子呀!可是,可是!我又从他眼中读到了他的恐惧和那我最不愿见的深深的绝望和堕落。我并不清楚现在的年轻人为何这样,他们犯了错,不是不可原谅的,他们的父母会帮助他们,他们的老师和同学会依然爱他们,法律在惩罚他们的同时,还会改造他们,社会上千千万万的人还是会接受他们。而这世界上唯一容不下他们的地方是他们自己的心啊!我真希望小刀可以解放他的心。等一切释然了,我想他就是无罪的。无论在牢笼中呆多少年,但他出来后,活在的是一片蓝天白云下,可现在呢,现在他却把自己放逐到世界的边缘。
我翻出离家时下意识中的全家福,因为刚刚,就在刚才。我用我那还带血的小刀,就了一条脚掌扎了钉子的狗,我的刀子上又沾了新的血,并已掩盖了旧有的血迹,为鲜红。映出了我的脸,我惊然发现那影像的嘴角有些上翘,让我想到了这弧度刚好吻合这张全家福。……我想回去。
刚刚,主人用我救了一只受伤的狗。我的身体又一次沾满了血,但这一次,我觉得比水果的香味还要甜,因为那是快乐的血液。我惊喜的看见主人的脸上露出了多天未见的笑,我想他的心软了。
我回到了家里,拥抱了我的爸爸、妈妈,他们只是说了句“我们想你,我们爱你”。但我已经很幸福了。而后,我去了警局,而后,我只被判了一年,因为那人好了。而且我主动。但我不得不离开跟了我多年的小刀。
主人回家了。如我所料,他的父母接受了他,他只被判了一年,但我觉得这其实对一个心灵坐过牢而又释然的人,这一年也是多余的。我要离开主人了,但我心里却是快乐的。
一年后……
我重获了自由。
我重新见到了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