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艇剪开平静如练的海面,船两侧被溅起的一串串雪浪花,象一片片白色的云朵,轻轻地托着快艇在海面上飞翔。那略带着咸味的海风迎面扑来,似乎把这八月的酷暑一扫而尽,而且直透入五脏六腑,使人感到无比的清爽和兴奋,前望岛上,一片苍翠;回头北看,美丽的威海布简直如同在画中一般。
船靠码头了、这曾经滚涌过“甲午风云”的刘公岛就兀立在我们眼前。
一下船,我一眼便看到那建于山崖之上,掩映在青翠碧绿之中的丁公府。这是清朝北洋水师的提督署。共三进庭院,占地面积达一万平方米,是一个庞大的建筑群。它倚山临海,非常壮观,一搭眼,就给人一雄壮美丽的感觉。登上十多层台阶,通过一排松柏树.迎面便是提督署的正大门。大门向南,门前的两根高大粗壮的木柱就象巨人的手臂,将屋檐高高地托起,门两旁是两个阁楼,华美别致,据说这是仪仗队奏乐的地方。遥想当年,丁汝昌身穿盔甲,登舰出航或返航归来,战舰上礼炮齐鸣,旌旗遮空,阁楼上,锣鼓齐鸣,彩旗飞扬,可谓盛极一时。跨过高的门坎,便行入前院,院子是平整的泥地,一条用石子铺成的甬路直通正屋,这是议事厅,当年提督丁汝昌和各舰管带就在这里集会,谋划军机。现在屋里陈列着当年甲午海战的图片、像片以及提督丁汝昌和致远舰管带邓世昌的照片等。望着这些照片,那战火纷飞的场面仿佛出现在我的眼前:邓世昌和他的“致远”舰正开足马力,欲撞沉敌舰,但不幸被敌人鱼雷击中,全舰官兵壮烈牺牲。甲午海战最终虽然失败了,但是却谱写了一曲气壮山河的爱国主义颂歌。
离开议事厅,经屋两旁的长廊便进入二进院,横跨二三院的两条长廊将院子分成了三部分,东面便是丁汝昌的住所。日军攻陷威海后,这位近代爱国民族英雄面对投降派的威逼,誓死不降,怀着满腔悲愤在这个屋里殉国了。
走出提督署,站在大门前的台阶上,向南望去,一条大山脉径自伸入碧蓝的大海里。那里的摩天岭,是南帮炮台所在地,日军从海上进攻威海失败后,便从荣成湾登陆,绕到威海卫的背后,首先进攻的就是这儿。当地守军在营官周家恩的带领下,浴血奋战,击毙了日酋寺封村少将和大量侵略军。丁汝昌也派炮舰发排炮支援,但因无救兵,寡不敌众,大部分清兵壮烈牺牲,剩下极少数士兵,在大炮底下埋上了地雷,与上来的日军同归于尽了,这是甲午之战大悲剧中的一支悲壮的插曲。
想起这些,多么叫人愤恨,多么使人痛心,威海卫,这个山明水秀之地,土肥民勤之乡,就这样被日军践踏了,这是何等深重的耻辱!然而这样的耻辱又何只一次呢?日本强盗第二次占领威海是在一九三八年的春天,和清王朝同样腐败的国民党政府,消极抗战,把大片国土沦为日本帝国主义的殖民地,使千万同胞成了亡国奴。大批挂着膏药旗的日本兵舰又出现在刘公岛的港湾。海面上,舰队的黑烟,染污了那明净碧蓝的天空,田野上见不到碧绿的庄稼,到处都是飞扬的尘上,一队队日本兵,骑着头大马挥舞着雪亮的战刀,到处追杀眷四处奔跑避难的贫苦百姓,不知有多少人死在他们的铁蹄之下。日寇在我的老家李家夼村制造了威海史上—次罕见的大屠杀惨案。那是一个深秋的傍晚,一群日本兵突然闯进了村庄,说村里窝藏八路,便把全村的男女老少统统赶到村西头的谷场上,一个拿着战刀的鬼子军官,在人群面前哇啦哇啦地叫着,要他们交出八路,可是谁能交出八路呢?鬼子军宫恼羞成怒,把手中的战刀一举,随着哇啦哇啦的喊声,早架好的机枪便向人群扫射起来,这些无辜的百姓惨叫着倒在血泊中……
这是何等的残忍,这难道是所谓的“进入”!目前,日本文部省在修订的历史教科书中,竟歪曲历史,把对中国的“侵略”改为“进入",想把日本帝国主义对中国以及对东南亚的侵略合法化。墨写的谎言岂能掩盖血写的历史,日本当局的这一行为,巳经受到全中国人民以及全世界主持正义的人们的强烈反对。
返航了,美丽的海岛渐渐地离我们远去了,啊!刘公岛,这颗胶东半岛上的明珠,只有在今天才那么璀璨夺目。瞧不远处,那蓝天碧海之间,一面面大红的“八一”军旗正在迎风飘扬,啊!英雄的海鹰,为保卫四化正百倍警惕地巡逻在国神圣的海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