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点是莫可名状的痛苦,终点是不可言喻的静默。
时间的飞逝,令我们来不及享受生活的真真切切,来不及理顺生活的每一个片段,更来不及咀嚼生活的点点滴滴。就这样,我飞快地度过了近乎三年的高中生活。岁月悠悠,过去装在脑海中的一切,也许会暗淡,暗淡地近乎消失,可留在记忆深处,永远无法忘怀的是父亲那稀疏的头发,黑瘦的面孔,高大而佝偻的背影,褴褛的衣服,还有父亲那充满希望,真挚的眼睛……
父爱是令人感怀洒泪的流情歌。
当我把那张录取书兴奋地递给父亲时,父亲的嘴唇是那样的干涩,父亲也只是无言的静默。是啊!对于一个贫困的农民家庭来说,承担三个高中生的费用是多么地艰难。面朝黄土背朝天的父母在贫脊的黄土地上耕作。尽管他们付出所有的汗水,可一年的收成很少。不知经过多少日日夜夜的劳作,茧子长满了父亲那宽大的手掌,皱纹爬满了父亲那黑瘦的额头。为了我们,父亲从来都不呻吟,我知道,我的父亲在心灵的深处已播下了希望的种子。父亲静静的蹲坐在门槛上,眼睛注视着遥远的星空,长长的叹气,而此刻的我,已经是泪流满面。为了掩饰,我偷偷地用衣角擦拭着眼睛。为了哥哥和弟弟,我的内心深处偷偷地蒯生了一种念头——放弃读书。我艰难,用力地大声说:“爸爸,我不念书了。”父亲猛地从地上站起来,大声地呵斥道:“你疯了吗?”我再也仰制不住内心翻滚着的泪水,我紧紧地抱着父亲的胳膊,一任泪水流淌。那一天,我们全家人都哭了。
在一夜,父亲决定踏上打工的艰苦路途,记得父亲曾说:“无论前方的路是多么的艰难,崎岖,但为了我的孩子,我一定会毫不犹豫,坚持地走下去。”临走之时,父亲用他那长满茧子的手抚摸着我们,用充满希望,溢满着父爱的眼睛看着我们。我抬起迷蒙的泪眼再次端详我的父亲,父亲苍老了许多,父亲头发稀疏而花白,父亲的背影高大而佝偻,父亲的面孔黑瘦而坦然。而这一切,都在我心中深深扎根,它不会暗淡,不会消失,它却是那样深刻而清地留在我的记忆深处。
父亲踏上那崎岖,陡峭有山路,父亲的脚步是那样的迈力而坚定,渐渐地消失在我的视线外,消失在迷蒙的雾色中,对着父亲的身影消失的地方,我们伫立了很久,很久。
父亲其实是一特别是一种岁月,父亲其实是一首岁月的流情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