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黑黑,那盏灯一直都在。
——题记
傍晚,夕阳拖的老长老长,院子里的落叶已堆了厚厚一叠。放学归来的我,坐在柔软的沙发上,使劲摁着遥控器,不断换着频道。
母亲推门而进,看着我的动作,便气愤地说:“XX,我都问了老师你的成绩了,考这么差,还在这玩电视机,还不给我去学习!”我转过头,看了看母亲,没考好,难道我的心情就好?我便继续摁着遥控器。母亲径直走过来,一手把遥控器给抢过去,甩在沙发另一边,说:“还看!”我立刻站起身了,掩着脸,冲向房间把门用力一甩,反锁,留给母亲的只有那声响亮的甩门声。“有本事就不要出来!”母亲吼道,我背靠门板,低声小泣。
深邃的黑放肆在天空蔓延,把夕阳吞噬殆尽。我坐在台灯前,拿着桌上我与母亲的合影,自言自语道:“为什么总是不理解我?为什么?”“咔嚓”眼前的台灯突然一黑,把我惊到,手一抖,相框滑落下去,破碎声响亮而清脆。这时候停电?我笑笑,在脚下摸索着那张照片,一阵刺痛从手指上传来,我叫了一声,声音被压的很低,是不想被外面那位听到。趴回桌上,把手指含在嘴里,以减轻一下痛楚。瑟瑟的风从窗外吹来,现已是深秋,本来就穿得单薄的我打了个寒颤,只有这盏灯肯陪我吗?用只手抚摸在才熄灭不久的灯泡上,想接受些许余温,或许手是温暖了,别处的寒冷依旧。肚子偏偏在这时不争气地叫苦,房间里的零食早在前几天就被消灭了。“看来他一点都不在乎我。”我继续自言自语道。叹了口气,站起身,轻手轻脚地走向房门,耳朵贴着门缝,没有脚步声,没有说话声,只有秒钟麻木的摆动声,恍惚间听到呼吸声。,我听力什么时候变这么好了?可能是错觉吧。天如此之黑,想必母亲应该看不到,我决定偷偷走出去。
把门缓缓打开,微风拂过,似乎是门带起的。凭着对屋子地形的熟悉,我慢慢往大门口踱,压低了呼吸,尽量不发出声音。踱至桌前,嗅到了浓浓的菜香,我禁不住停了下来。“要不要拿一点来吃呢?她看不到,吃,不吃,吃不吃……”头脑在作着激烈的思想斗争。“咕噜~”我不争气的肚子在这奇葩的时刻叫了起来,真有种骂人的冲动。
“宝贝,这里有灯。”搅着话语,一束亮白的光线从我背后投射下来,如月般皎洁,清澈,似乎这就是一切。我转过身,直视母亲憔悴的脸,带着笑容,泛着光,皎洁,清澈。瞬间,我一头栽向母亲,紧紧抱住,泪如潮水般涌出。
夜黑黑,那盏灯一直都在,它是你在黑暗中一处永远的栖息地,一直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