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趴在窗口,出神地望着天空,蓝蓝的,并不那么友暗,只是他忧郁地把他易碎的心藏起来罢了。我能看至丨他。我看到他的双目流溢出热望,捕捉到他孩童般纯真的笑。他笑得让我忘掉了自己,让我也痴傻地微笑。忽然,我发现他的眼中滴出清泪,他的创痛却把他的那抹蓝,描绘得更清,更纯,也更深刻了。我欣喜地发现,他离我是那么的近,近在咫尺,却,让我踮起了胸尖伸直了的手,无法触到他。那么,我的眼,就更无法看穿他的灵魂了。可是,我越来越固执地感到,他的眼就在我的心中,贴得紧紧的,让那些暗色调的黑和灰,无法在我心中投下它们的影。
他也在天上,遥遥与我相望,他的专注的神情,把我们之间的空气抽空,让我无法呼吸。我想,我就愿意那么死掉。
现在看来,那只是个遥远的故事,甚至连我自己都忘了,我是怎样用我还存在着的好奇与热情,瞪着大大的眼,与自然同步呼吸。好奇,是孩童最善良的天性,是上帝不忍遗弃的生命;热情,是少年最骄傲的豪气,是未被世俗吹熄的火。
我只是在敲击冰冷的键盘,把我的灵感一丝一丝地煎熬,一波一波地倾倒在无尽的深渊。却仅仅是为了挽留住我最后那将残的火,把它温了又温。
堕落?消极?这不是我熟悉的字眼。我所习惯的都是真与纯,还有憧憬与希望。所以,我就那么一直矛盾着。用我最热最豪放的心去撞击冷的黑夜与不幸,眼睁睁地目睹它被撕成碎片无数,却一直一直地努力用心底酿制的纯去修复它,满怀幸福地渴望看到它能换来光明与温馨。
我的心扉何曾掩上过!不是一直在开启却一直在逃避吗?掩上心扉,又难道不是一种境界?《真正把心掩上的是超然的灵魂。只有凡人才把整颗心敞开或死死地将它关闭!只有傻子,疯了心的痴人才不断开启却又忍着剧痛将它关闭!可悲的是,我只有一辈子做傻人的份。一辈子热爱却伤感地注视这世界和我的生命!但是,你难道不该向我道贺?你难道不该羡慕我的灵魂从未从我的心中远去?
我想在大地上画满窗子,让所有习惯黑暗的眼睛都习惯光明。
我想做个任性的小孩,其实现在的我又何尝不是这样?然而我的性灵一直被束缚,因为上帝害怕这个小孩能插上翅膀,一阵清风就能使她飞起来,飞到上帝面前指点他创造的世界。或许我本不该指责上天,因为人的世界,确实是由人自己创造的。真正的小孩却得到上帝的偏爱,他们的很大很清的眼看不见丑丑的黑夜,他们没有见过阴云,他们的眼是睛空的颜色。
我没法有那样的眼,即使以前有过,我也忘却了,只有在某些时候,注视着跃动着的鲜活与热诚,我的眼才会变到以前,不过只是一会而已。我也不想把自己包裹在自己的美梦中,独自享受虚幻的人生。那时,我便想自己是个明眼人,看穿一切,把我的矛直刺黑的深渊,然而,那会让人心痛一越是勇士就越有一颗易碎的心。索性是盲人吧!整天溺在黑暗中却也忘却了光明,硬了的心却也无须发现隐隐涌动在空中的丝丝觉悟。
我用我的眼,遥望着世界,静静听着我的喘息声和随着心跳活动着的心扉,时敞时闭。成长了才知道有烦恼,这只不过是少年细腻的矛盾情感,长大了,便好了。可是真的是这样吗?
我相信无论是怎样年龄拥有怎样经历的“大人”,想起你的儿时,想起你儿时的清梦,只要你依然拥有着你的灵魂,你依然会有丝丝的感悟,也许是隐痛,轻轻地缠绕在你的心头。或许,在那个瞬间,你会不经意地敞开你的心扉,聆听到你的灵魂的细语。虽然它的门还会关上,但开启过了,未尝不是一种幸运与感动,够你好好回味一生的了!
我不知二三十年后,我是否依然会拥有现在的感动与伤痛,我只希望我大了后,看到我这情感的记录,会有一种莫名的冲动,想看看天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