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相处久了不会留下多少印象,有些人仅一面之缘也能带给我们心灵上的极大震撼,老马便是这样的人。
老马,阔阔的嘴唇,说话时带着浓浓的德州口音,几十年胶州半岛的生活竟也不曾改变他一丝一毫,个头不高,但胖乎乎的,敦厚,是他留给我的最初印象,虽然没有山东大汉挺拔的身高,骨子里却透着山东汉子的耿直,让人内心深处不由得生出一种信赖感。
二十几年前,那时的我还在部队基层担任排长一职,老马手上夹着一颗烟,在烟雾缭绕中,开启了他的回忆模式,在他为我们故地重游的接风宴上开始了他的故事之旅。
那时的工资大概只有几十块钱,但每月的工资他却不曾领过,不是没想过去领工资,只是手下的小兵们每月都会先他而行动,每每他都会落后于他们,次数多了他也就没有领工资的想法了,钱多钱少他也不在乎,小兵们跟他一样都是农村兵出身,家里都不宽裕,那点钱有些能够救急家用,有些则被他们买了生活用品,还有剩余则被嬉耍掉了吧!只是那时的自己抽烟挺多,因为口袋里没有一分钱他只能伸手向他的小兵们要,只要烟管够,其他的都不计较。
可是,老马话锋一转的同时深深吸了口烟,他的周围烟雾袅袅,整个人也陷入了深深的回忆中,我找了你们的嫂子,我要结婚的时候,手里竟一分钱也没有,把我愁得啊,此时的他眉头紧锁,竟似回到了当年似的,片刻,他的表情又缓和了下来,他跟我们说,你们猜接下来发生了什么?席间在座的每一个人的好奇心都被调了起来,在部队为他准备的的婚房里,锅碗瓢盆一应俱全,竟然还有一只在当时特别时髦的沙发,这令当时的他感动莫名,小兵们带给他的何止是物质上的惊喜?
婚后的他着实让嫂子子陪他节衣缩食了一段时间,因为小兵们背后的一个个不算富裕的家庭,我不禁将目光转向了老马,此刻的他,眼睛是润湿的。
现在的老马已经从部队转业多年,在一家私企给人打工,可整个工厂几乎由他全面负责管理,原来老板在的时候,偶尔让他汇报一下公司的账目情况,可就在老板因重病,临终托孤时请求他照管好工厂,让他的妻孩有个生活依靠时,他跟我们说,他觉得自身的担子更重了,他所负责的工厂背后,是孤儿寡母的生活费用,更是老板一家人对他的信任!
在听到临终托孤的时候,我内心掀起了强大的波澜,似乎只有影视作品中才会出现的镜头,竟真实的发生在我的身边,那一刻我的震撼真的不知如何形容,或许一个人的人格魅力是真的无法用语言来描述的吧!
没有发表任何感想,只是给我们讲了他经历中的两个故事,我却从故事中读懂了老马,一个重情重义响当当的山东汉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