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是樱花绽放的季节。
樱花如此脆弱。如此美丽。如此娇嫩。
樱花随风一起落下。白的、粉的花瓣,落在行人的肩上。落在湿润的泥土中。
我远远地看着。
只是成片的色彩。妆色淡雅却华丽多姿。
只是看到那一瞬间的凄美。
我闻不到它的香味。
在那里。
洁白的五瓣花让我忍不住想摘一朵。每一朵都盛开着。但每一朵的瓣数却总不同。有的甚至只余下了孤独的花蕊。
喜欢樱花和红花石蒜的凄美。喜欢蔷薇和雏菊的高尚。
看花瓣顺着风的方向飘落。觉得很悲伤、很美丽。生命很脆弱。
樱花有如蒲公英。但樱花的花瓣而非蒲公英的种子。樱花的花瓣不是蒲公英的绒帽。它们一旦脱离枝干便在一瞬间演绎生命的脆弱与卑微。在空中飘舞的一刻便不再拥有生命的权利。
死亡拥抱着它们。
它们微笑着逝世。依然看着这个世界。
四月的樱花开了。
朋友站在树下见证它们卑微的死亡。
有人希望逝于四月。希望逝于美樱之下。
明月悬挂在空中。苍白的月光洒在白色的土地上。是被逝樱覆盖的土地。
宣告死亡的风夹带着花瓣席卷而过。悠扬的二胡声掩藏着演奏者的落魄。
四月。是从云端落下的无尽的风。潇洒、短暂。却一年又一年重演、落幕。
我没有摘花。花总是会落入土中的。再腐烂。融入这曾经孕育它们的土地。
风吹远了我手中空白的信纸。风载着信纸坠入了深远的水中。水轻缓地流着。信纸在水中被润湿。最后如泰坦尼克号沉沦。于是它又回归了它的初端。
那片土地曾经那么壮丽。
柔和的日光斑驳地照在黑土之上。照在死亡的花与叶上。
花开了。又谢了。
星燃了。又熄了。
我转身离开了这成片的洁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