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徘徊在空荡寂寞的雨巷里,仿佛流水划过的古镇石桥。
窗扉轻掩,雨无声无息地绽放在青石街道。它让我想起戴望舒的《雨巷》,“独自撑着油纸伞,徘徊在悠长悠长而寂寥的雨巷”。
深夜的阁楼散发出潮湿而浓烈的木质香气,在暖黄色的孤灯下,我独自抱着双脚凝视这下雨的夜。朦胧如牛毛般的雨,沙沙地浸染了我的心房。于是,心也跟着湿润起来,混着泥土的腥味,更加浓烈。
夜,是那样的寂寥而悠长,像沙漏里的流沙,不知疲倦地流动。我应该做些什么呢?我想我不会是那等待达达马蹄的妇人,也不是那“物是人非事事休”的主人。我失去了思绪,我盯着那透明的玻璃外体,看着沙漏,看着沙漏,忐忑不安的心脏跟着时间奔流,那股虔诚的劲道和不知疲倦的神经,真是为伊消得人憔悴啊!
我想时间累了,那沙漏不是被扼杀了吗?望着那颗跳动的心,我想它是幸福的——原来宿命就是以为走了一圈,可还是回到原点,至少它没有迷失方向。夜,你让我迷失方向了吗?
我想冻结时间,冻结初遇那一天,冻结那爱恋,冻结不让它溶解——不,我错了,再让自己的心窗紧掩,那是扼杀,那是毁灭,把心打开,把爱放开。做流落天际的星,寻找属于自己的方向,不再遗失。
在烟花绽放的那一夜,我双手合十,虔诚的像一个信徒。我想,我坐在岁月的尾梢,回想起旧日容颜,让沙漏99秒,记住我遗失的时光。
我爱夜,爱得那样炽热,我是夜的信徒。它包含一切隐忍,泪水决堤时,我躲在他的黑大衣里,在他的黑大衣里敲满文字,那些属于我和他的爱恋,属于我遗失的时光。
沙漏,是流动的记录,就像灰姑娘12点的诺言,和沙漏的心一起跳动,一起倒计时,一起的每个99秒,允诺在每一个流动的99秒里,在黑大衣里放心地燃烧,在黑大衣的一幕幕耕田上刻下一道道见血的痕迹。
夜,让我幽静,安稳得像个婴儿,在笔耕下倾泻千丝万缕的绵延话语。
让我这个信徒,虔诚地写下祷语——一节手指,一只手,一条胳膊,然后是整个人生,就是这样地写于黑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