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戈尔说过:“生如夏花之灿烂,死如秋叶之静美。”生如夏花,自少不了点点滴滴雨露的滋润。而滋养我心灵的甘露,正是那一本本厚重而古朴的书。
就好像蜂蝶飞过花丛,泉水流经山谷,我每忆及少年时代,就禁不住涌起愉悦之情。对于我来说,年少的时光如同一页页流光溢彩的画页,而书,往往是浓墨重彩,占有极大的比重。
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恐慌是自少不了的。而这时,我总是拿了个小马扎,捧一本书,把整个世界读得一片安静。书本,便成了我逛遍天南海北,都泰然自若的唯一通行证。
听说过一个小故事,是在战乱时期,一个女子在黑暗中度过五天五夜。她有食物,有水,唯一的敌人就是孤独,并且几乎要把她精神给摧垮。那是一段怎样漫长的煎熬!在什么都不能做的情况下,她拼命回忆以前读过的书。列夫·托尔斯泰的《安娜·卡列尼娜》使她忘记了种种恐惧和苦痛。
这个故事使我深受启发,于是在有空而手边没有书之际,就闭目凝神,——也有不闭目而凝神,读的书虽是囫囵吞枣,却似牛的“反刍”一般,反复咀嚼,倒也温故而知新了。
于是,在独自擎一把伞走在小巷中,会想起那个偶然邂逅的结着丁香般愁怨的淡淡女子;在看到春回大地的第一抹绿意时,会想起韩愈的“天街小雨润如酥,草色遥看近却无”;在聆听着一段柔和舒缓的不夜曲时,会想起朦胧月色一的荷塘,想起袅袅娜娜、亭亭玉立的花正自舞弄着倩影……总之,无论手头做着怎样一件事,脑海中却乎马上蹦出与之相关的场景来,就像宝玉梦游太虚洞府,虽不近真实,却又似曾相识。
这样自如地游走穿梭于书中和现实的我,常常是半天才能缓过神来。都是读书害的,人也愈发迟钝。这样地心猿意马,无怪乎做不成大事了。
书所带来的益处也是显而易见的,从小学到现在,我的作文都是满堂红彩,老师的红圈儿一路圈到底,也常常在班级里被作为范文朗读。
对于这些,我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
我所在意的,是书籍本身,它给我带来的或喜或悲或笑或泪,都已无关紧要了,重要的是,这甘露滋养心灵,并使我的生命之花霍然盛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