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时光荏苒,或许是时过境迁,又或许是光阴似箭,一晃眼就过去了许久,许久都不曾碰面。不知是否该惭愧的说声抱歉,为脑海里渐渐模糊的脸。为不太记得清了从前,为我这一提笔才恍然地知觉——你已经道别。说怕忘记的借口,想瞒过自己;却已不知脑海中思念的小雨不由自主般下的淅淅沥沥。关于你,伴随着往事;此刻,使我记起……
寒冬的逝去,让厚重的大棉袄顷刻间换成了凉爽小衬衣,春风提醒人们的同时,吹醒了沉睡了一冬的桂树,迎合着宋之问的题笔诗句:“桂子月下落,天香云外飘。”在风中飘散着阵阵黄色般的桂花香。春风也解冻了尘封了二三月的小湖,透过清澈的湖水,湖里一条条鱼虾相互碰撞嬉戏,小湖霎时间变得勃勃生机。
一眼望去,湖边的茅草丛忽然长高了二三米,像一座“柔韧”的城墙,遮掩住了我们打闹的身影。其实那时我们只用几眼对视就彼此心知肚明,这种有意的隐蔽打闹,实则是一种故意的情景。高直的茅草丛成了一道天然屏障遮住了我们的身影,却掩不住我们对湖中鱼虾的“别有用心”。每值这个季节。平淡无奇的鱼虾就对我们有极大的吸引力;一想到傍晚吹着小风,在草丛旁的空地中,支起一堆火,烤烤小鱼小虾,边吃边聊些琐碎而又有趣的话题,就十分的惬意。每次想到这番场景就按捺不住内心的窃喜,想立刻将湖中的鱼虾都收入囊里,尽情享用。但美好的事物哪有那么容易得到,更何况不是正大光明,调皮的玩性也不见得每次都能为我们占得到理。所以才匿于茅草丛地等待合适的时机,随时准备“大捞一笔”。怕引起临湖而过行人的注意,怕不经意引来看管小湖的老伯,虽说每一次硕果累累后的逃之夭夭很是神气,但看到老伯因为年迈而追不上我们,只能生气的跺脚大骂,也暗自为他打抱不平,说来还真有些讽刺至极。稚气的我们哪懂什么深刻的道理,只是为了良心能安,或是从小就被灌输了,拿人东西就要说声谢谢的思想。让我们在每次身影消失后,对着老伯的那头湖边大呼一声,”谢谢!”以示歉意,随后又变得无所顾忌。
那时会让我们有所顾忌的,可能只有老伯家的那只被我们称作“恶郎犬”的黄毛土狗了。它是这片小湖的另一个“守护神”。所以我们每次都不得不小心翼翼,生怕惊扰到在四周环顾的它,生怕再反过来上演一场“狗啃泥”的喜剧。
令我至今还印象深刻的一幕,是那天我们像往常一样计划好准备再“大捞一笔”,却不知自认为聪明绝顶的我们,已经被暗处等待着瓮中捉鳖的老伯和“恶郞犬”下套了我们像往常一样,按部就班地将鱼虾装进袋子里。正准备欣喜若狂地逃离时,不远处突然出现了两个黑影;伴随着几声狂吠,其中一个黑影向我们飞奔的越来越近,我们即刻意识到是那只凶猛无比的恶犬,因为离路旁较近,情急慌乱之下,我松开了与你一同提起装有鱼虾的袋子,袋子被重重的摔在了地上。然后我又如过街老鼠般从一旁的小路窜逃了出去。跑出了一两百米,才反应过来意识到你不见了身影,随后心惊胆战的原路折回去,便目睹你与恶犬周旋几回不得以跳进了满是黄泥的湖里。打小就知道你十分惧怕犬类,害怕你受到什么刺激,只好迫不得已苦苦的恳求老伯将你救起。记得那一晚,因为你弄得一身黄泥和偷老伯家的鱼虾,被你父亲罚在门外一宿,没吃晚饭。半夜中,我偷偷从家捎了些点心给你,还没心没肺的笑话你动作迟缓得像蜗牛一样,就这样和你一起在你家的那棵桂树下,伴随着一阵阵清新的桂花香,谈了会心,慢慢的睡去;嘴里还时不时传出怨骂着那只恶犬的童言稚语,一觉到天明才醒。
不知为何与你经历的众多琐事里,这件事尤为得记忆犹新。难道是那晚心惊胆战的经历,到现在还心有余悸?难道是那晚在你家桂树下谈心后,就以为能永远玩在一起般的心情?再可笑道,难道是每次大捞一笔后都自认为神气的行为,和湖中鱼虾的美妙滋味,令我现在都有些向往和馋嘴?难道,没有原因?
记得你道别时,是寒冷但又快要过完的冬季;你轻轻的掰开了我的手,放了只别无异样的水笔,并使我用力得攥紧。你站在门前,静静地朝湖里望了几眼,迟缓的向我挥了挥手,一言不语微笑着扭头向前跑去,时不时怕我看见般地轻微扭头朝茅草丛里回望,我们彼此的眼里都没有对即将到来的春天有一丝的向往。我呆呆站在那里,直到你的身形慢慢的隐去。
岁月是隐逸般的静好。不知时隔了几个夏秋,跨过了几个冬春;再回去寻找小湖时,已是湖水干涸,生机黯然。湖面上丛生的杂草和湖边过往的茅草丛交织在一起,掩盖了过去。没有了步履蹒跚的老伯,没有了狂吠连连的“恶郎犬”,连你家门前那棵桂树也没有了;像极了断壁残垣般的景象。
许久过去,才不经意间的发现那只你送的水笔,笔尾处刻着你我的姓名,时光慢慢的抹去了水笔上了其它字体,唯独这两个姓名不可磨灭,尤为的清晰。
我想,再多的原因也不及这一段难忘的经历;再多的探寻缘由也比不上珍惜这一场十足珍贵的友谊。水笔中的友情之墨已经断送了半载。你的名字融进了每一滴水墨里,时常猜想是否笔墨断送完整载,你就会回来。我也在抵挡不住的思念中,在每每猝不及防的思绪翻涌中,悟出了最深刻但又最浅显的原因————这是最最珍贵的友谊。
顺着心境,提起手中你赠的友谊之笔,在白纸上又一次地写下了——关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