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酒仙原名李大刀,民国时候居住在南门口一带,他的祖上曾当过大官,家境殷实,以致李大刀不做学问,专注于品酒。
他人长得较矮,袍子却十分长,总拖在地上,跟个土皇帝似的。四十开外,满嘴的胡渣就如针一般锋利,一双虎眼,一张虎嘴还配上虎牙,天生就是一副虎相。大鼻子,象耳朵,也是比较吓人。说一句话声音也是一般的大,每次都让邻居睡不着觉。
人一旦有了钱,什么都干的出来。他可是名副其实的酒鬼,天天早上一出门就直奔酒馆里痛饮,整个南门口所有的酒馆他都光顾过。酒馆掌柜给烧香的不是神仙,而是李
酒仙。只希望他一个人来这里痛饮几个时辰,一下子就是十两金子。每次桌上都摆着超过一百个碗盘,地上还有几个碎的。人民暗暗喊他“李酒鬼”,而在献酒时叫“李酒仙”。
他还只认酒不认钱,在他的世界里,酒就是金子,如果给他一瓶满意的好酒,便会给个超出想象的价格。他的爱好使南门口一半以上的人家都开始学酿酒了。
正值中秋时节,李酒仙心情大好,便准备去最大的酒馆坐上一晚喝酒赏月。酉时,他踏入酒馆,见里面比较冷清,只有一个穿着黑色夜袍的男子正坐在最好的位置,独自
吃饭喝酒,不时望望天,似乎也在等着那轮明月。李酒仙皱皱眉,对掌柜说:“我出三十两,你这地我一个人包了。”掌柜连声说好,走到那名男子旁:“先生,您可以可以……”
男子放下筷子,从口袋里掏出四十两金子,码在桌上。那掌柜惊呆了,不知所措地望着李酒仙。突然,一个声音从南门口响起来,“有人要跟李酒鬼杠上了!”一下子,酒馆一下子热闹起来,围来了好多人。
“要不,我俩比比谁喝酒多?”李酒仙高傲地撇了一眼那中年男人。“好!掌柜,上两百碗好酒来。”那人也不推脱,一口答应下来。“有人要跟李酒仙比酒量啊!”这事一下子传遍了整个南门口,街道顿时挤满了人,一片热闹景象。
“干!”李酒仙大声说。碰了一下酒碗,两人便开始较量起来。李酒仙斗志昂扬,一下子干了五碗,黑衣男人也不示弱,随他狂饮五大碗。喝着喝着,月亮升起来了,银白色的月光洒下来,笼罩着整个世界,而两个男人却在一个灯光通明的酒馆里赛酒。
“喝完十碗了,再来!”李酒仙面带红晕,大声喊道。黑衣男人也平静地放下第十个空碗。李酒仙惊讶了,这个男人快要比过自己了,于是加快速度,一碗一碗大口闷着。洒下的酒在月光的衬托下散发出淡淡的光芒。
李酒仙的嗓子火辣辣的,似乎嘶哑了,喉咙像不是自己的一般渐渐失去知觉。他感觉自己失去了记忆,心中想到的,便只有那小小的酒了。
“再来……”他低沉的嗓音响起,人群又骚动起来,似乎在感叹喝的之多。第三十碗酒被运上来,空碗被收走了。李酒鬼趴在桌子上,喝下第三十一碗后,双手伸向下一碗时,感觉天昏地暗,世界都一片混沌,刚碰到酒碗,那肥胖的打手落了下去,便昏沉沉得闭眼睡去了。
黑衣男子在赞叹声中喝下第三十五碗后,缓缓地站起来,把四十两黄金留下后,就在众人的目光下跌跌撞撞地走出了酒馆。
月亮白而圆的身子高挂在天空,异常孤独。
李酒仙第二天早上被带回家里,一连躺了三天三夜才睁开了那双硕大的虎眼。
从此,李酒仙再也不喝一碗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