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学啦

尘埃未定

六年级读后感1500字
2015-08-21

1994年五六月间的某一天上午,阿来坐在马尔康小镇5楼的房间里,铺开白纸,写下《尘埃落定》最初的几行字。窗外是一片青翠的白桦林。

故事从《野画眉》开始,缓缓地讲述……

从开始,阿来便给了我们土司二少爷的眼睛。那是一双异常敏锐而深邃的眼睛——它“什么都看得见,不仅今天,明天也都全部看见了”。

一个声势显赫的康巴藏族土司,在酒后和汉族太太生了一个傻瓜儿子。这个人人都认定的傻子与现实生活格格不入,却有着超时代的预感和举止,成为土司制度兴衰的见证人。

“是的,上天叫我看见,叫我听见,叫我置身其中,又叫我超然物外。上天是为了这个目的,才让我看起来像个傻子的。现在,我知道自己不是傻子,也不是聪明人,不过是在土司制度将要完结的时候到这片奇异的土地上来走了一遭。”

傻子用那超人一般的眼光,引领读者看到他的目光所及之处,经历了最后一个藏族土司在时代浪潮中从兴盛走向灭亡的历史过程,剖析了人类所普遍具有的种种的人性,感受到傻子眼中的一个沉溺梦幻般的世界。而作为叙述者的傻子,或许是作者一种刻意的安排,通过其所谓的“傻”来观照所谓“正常人”的各种活动——以一种新的角度来感受世界,正因为某种神秘的“傻”,作者才可以赋予他某种超人的预感,也使作者可以以一种超然的角度来叙述整个事件的发展。甚至,傻子的每天早上醒来的两个问题似乎带些纯朴的哲学味道:

“我是谁?”

“我在哪里?”

这是人类亘古以来的疑问,在傻子口中道来,似乎荒诞不经,然而,却更有一种直击心灵的力量。同样的,傻子所具有的未卜先知的预言能力也让人很容易联想起《百年孤独》里那预示一个家族兴衰的古老的羊皮卷手稿,更增加了小说由始至终的神秘色彩。

而整个小说史诗自始至终浪漫神秘的异质情调中,小说字里行间挥发出来的那种深厚浓郁的人类和宗教情感令人震撼,小说所包含的深沉厚重的藏族文化底蕴更令人折服——这是一个我们陌生的世界,一个独立的完整的世界,是截取了土司制度的一段历史,在那里上演了各样的把戏,而能吸引读者注意力的某种程度上归于我们对于这个地方的神秘感和陌生感。

尽管阿来在访谈录中写道,“我只是把民族化作为一个视角,无论我的小说还是散文,我都希望读者关注它们的故事及内涵,而不要仅仅将他们视为特殊民族的特殊图景”。甚至,对于“藏族作家”的头衔,他也这样回答:“在一定的圈子里,使用藏族作家这个概念,是有一定消极的歧视。有的刊物发我的作品,我提出,如果征求我的意见,那么不要加藏族作家字样。我不需要这样特别的提示。如果一定要加,我也无所谓,因为我本身就是藏族。问题的关键是,人性、人类的情感状态是相通的。我写的是关于人的而不仅仅是哪一种人的生活。”

我想,阿来做到了。在他那“轻巧而富有魅力,充满了灵动的诗意”(《尘》获奖评语)的文字里,情节缓缓展开,不紧不慢,不动声色,我喜欢那种叙述的节奏,显得非常从容,点点滴滴,尽在拿捏之中。

同样的,在我看来,或许,也正是青藏高原那样一片澄澈无垢的天空,才会蕴育出这般洗尽铅华的文字。抛却政治、外交等因素不谈,一种品格、一种气度、一种文化,从某种程度上,才是暗示一个民族价值取向与道德追求,乃至是“民族性格”最有力的地方吧。因而,在“西藏砸打事件”亦或“达赖独立”等喧喧嚷嚷的凡俗声音中,又分明地感受到一种文字的简单而深刻、节制而富有张力。而他所剖析的,是更大意义上的人性纠结,又非仅仅“藏族”这两个字所能包含的。在当今的时代背景中,更多的,是发人深省,从《尘埃落定》中获得的,更多尚未落定的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