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药以医世
这药文会有用吗?我打了个寒噤,不敢再往下想。
那又会是什么样的时代呢?茫茫的一点光明闪烁微光,是回光返照还是……《父亲的病》真的会是一篇一振人心的文章吗?
痛苦与绝望,父亲被病痛折磨,庸医误人,父亲死时的痛苦,“别叫,别,别……”
没有光明吗?鲁迅弃医从文,向人们呐喊:“我们会胜利的。”但,在那个时代又有谁能笃定。
痛,流离了家乡的人,失去家乡的人,对社会无望的人,只能看着孤独的鲁迅在暗处怒吼:“起来!”
鲁迅的文章与那个时代的很多作家一样,开卷便是一点淡淡的绝望。
同化不成,改革不成,以识时务者来看,几乎是亡定了。
空切的呐喊,若医人无用,医心无用,又怎奈何。
药引:梧桐叶。“我的本领都用尽了,只是……”练习的办法也用尽了吗?
曾经有无数的人向我们证明,不识时务的人,往往是对的,数百年前海瑞一封《治安疏》震惊朝野,几百年后鲁迅又是不识时务般大吼,“没有亡。”
药是无用的吗?不。父亲因药而死启发了鲁迅,鲁迅因药文而活,启发的又是什么?
是的,既然那是篇毒文,我们便绝不会创造那样的世界,以毒攻毒,乱世重典,是鲁迅为文之道。
百草叁味
那,又是个美丽的童话。一切罪恶的血所浇灌的土地,总会开出名叫人性的鲜花。
那个时代中,并不是缺乏美,而是过多的屈辱蒙住了人们的双眼。瞧,这百草,不是攀住了你的脚让你停一停吗?
会是童话中无虑的插图吗?那百草园外,万民流离失所,百草园内,家境渐衰。
停下来看看的话,多好,可是要上学了。好家伙,祸害读书人近千年的文章来了。这文章让孩子郁闷之余,却又告诉他,你,得是个正直的人。
也许,科举毒害了士子,但,它像百草丛生,风吹伏腰,对中国的发展有不可磨灭的贡献。都说书呆子,可那饱读诗书的人中,却产生一种人性的花——气节。
“老夫聊发少年狂……西北望,射天狼。”“廉颇老矣,尚能饭否?”百草,百生,人可以有一百种不同的活法,但总像草般,辛,酸,苦。
不要灰心,不要绝望,直面惨淡人生,直视淋漓鲜血。就算世界黑暗,也请相信自己。求神无用的话,也不要谩骂,因为,神相信你的能力。
相信美好吧,做一个幸福的人,从生活的灰土地中开出人性的鲜花,正如很多年前一个人在这篇文章里所表达的那样:
“你愿意再相信一次光明吗?”
范己
对你而言,什么是最珍贵的?
没有规范的答案,没有规范的问题。我的答案是——没有。
几个少年怀着远志,忽然踪影全无,连尸首也不知哪里去了。那几个时代便是如此,那个范爱农,也是这几个少年之一吗?
老师被人杀害,一句不咸不淡的“不要发罢”,便是旁人看来的狼心狗肺。你为什么不在乎?
老子曾言:“大道废,有仁义。”因为大道断绝,才会产生仁与义来束范人。不在乎,是因为大道,不在乎,是因为本来就没有。
我没有最珍贵的东西,是因为很多东西对我都很珍贵,朋友,亲人,时间。范爱农没有最珍贵的,只是因为,在那个时候,珍贵的,是你最终放手的。抓不住,又何必再抓。范爱农挡得住老师刺杀恩铭吗?范爱农挡得住自己必死的命运吗?
死的时候,自杀还是意外其实都意外得轻松。束范己身,性格软弱。黑夜中嘶吼到窒息,也总好过在桃树下,游人似醉,扬袖拂风霞。
李白与范爱农,都是失意,一个醉死宣城,一个窒息黑夜,未来对他们来说并不算什么,岁月折断了傲骨,时间抚没了白头。
一醉徒白首,人间何堪忧。束范?于我何加哉?我是谁?谁知道。我是疯子,傻子,痴子,与你何干?我所珍视的最终都要离我而去,为什么不趁这酒兴大闹一场,纵身飞溪,冰冷的水没过额角。是了,最终剩下的,也只有这个了。
五猖文昌道不猖
孩子的世界永远没有对错。对他们而言,一个微笑就是永远,一个“吹嘟嘟”便是幸福。
文章很完美吗?倒也不尽然,以一个垂暮老者的手写一颗少年的心,纵使词句再怎么华丽也只是回忆其他。那心境,还是被时间一点点冲刷着,抚平棱角。
孩子在意的只有这么多,能让我笑的,就是好人。五猖会,祈雨迎龙王,几个大汉急吼吼地一跳,那龙王便扮起了故事。孩子心境,怎能忍耐?
去便去罢。父亲手抓一本《鉴略》,面色依旧是往常的严肃,“你随我来,背不熟,便不要去。”孩子急得是要哭的。
难道你就没有做过孩子吗?
那个房里背书的孩子边背边噙泪水。几十里外的五猖会开始了罢。去的时候会不会结束了?想到这里,孩子的心里有股无名火,再看看书,恨不得噼手撕了。
五猖会很有趣吗?一帮小地方的粗人演戏,又能指望什么呢?孩子像失了魂,在人群中央。
从过去走来,文字之路渐昌的孩子文字毒辣,却不猖狂。外表像把尖刀,文字嵌入历史不朽,很多人沉醉于他的文字与介绍,却忽略了一点。
他叫鲁迅,是个中国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