梧桐叶影
石板"吱丫"一声微响,远方的天际被夏天的第一声叹息染成了一片墨蓝,走在这熟悉的石板路上,蝉声已变得喑哑。邻家的石榴树,一枝橙黄的枝头,开满了灯笼似的小花,眨着眼睛探出墙头。
穿过这条狭长狭长的石板路,推开那扇被岁月的尘埃染尽了色彩的木门,夏天的第一股略带凉意的空气涌入鼻息。红底黑字的春联,只是因为多年的冷落而褪尽了自己的最后一丝色彩,轻轻一碰,宛若秋天的一片枯黄了的叶子,盘旋着,舞动着。只是夏天的风已经疲倦,她累了,她已经没有力气带着那张小纸片举足飞翔。最终,它只能选择无声地落下,在这片衰老了的土地上。
对这片小木楼,太熟悉了,熟悉到可以忘记生命中所有的一切,而犹记儿童时代在老屋里的欢乐时光。
外公曾经将我抱在膝上。他对我说:"老屋的年纪已经很大了,他有三百多岁了,清代的时候,他还是一个小娃娃,眨眼间,他就象外公一样,衰老得皱纹爬上了额头。语涵啊,你看那棵梧桐树,它又长高了。"
天井里,一片墨蓝的天空,天井里的那棵梧桐树,枝叶已经可以盖住小半个天空。雨天的日子里,雨水顺着梧桐树的叶子爬上直楞楞的黑色瓦片,随着飞翘的屋檐滴到石面上,"砰"的一声清脆的响声。屋檐上原是有图案的,只是因为岁月的流淌冲刷了那原本的明艳。阁楼上,斑斑的裂痕数尽了历史年轮中的过往。
在每个厢房的每一个角落,都是可以看到天井的。天井里的那片墨蓝的天空,天井里的那棵正有蓬勃发展之势的梧桐树。
幼年顽皮的我,曾在这片古屋里狂奔,结果找不到了出去的路眼泪沾湿了衣裳,看到的却只有同样的天井,同样的那片墨蓝。老屋的角落开始变的昏暗。我从一个天井逃离到另一个天井,已经没有了方向,好不容易从一扇挂满了蜘蛛网的木门奔了出去。一个老人抱住泪流满面的我:"语涵乖,语涵不怕了,外公在这里^^^^"
邻家女人高声的谈笑声唤回了我的记忆。一切,已如过往云烟,逝去,不再。
推开,那扇沉重的木门,顺着那条狭长狭长的石板路。石板"吱丫"一声微响,远方的天际,将我的指尖染成金黄。半空中,漂浮着枯萎花朵的味道。石板路上,已经是一地石榴花开。
明天,还会有一片墨蓝,在等着,梦中人……
梧桐树下
一阕唐词,一宛暗香,那个守着秋雨梧桐叶落时,一叶扁舟,一佛清风,我等东风挑李花开日。拾一把长藤,只系春光不系愁。
唐词诗藻,那些流年飘逝,金风抽丰作响梧桐,那边寻。光阴如迷,暮秋萧瑟,傍晚古道,昨日是谁夸姣?
声声梧桐更兼细雨,到傍晚,点点滴滴,道亡国破家,一夜梧桐碎雨。日日梧桐深锁清秋,剪不竭,理还乱
多少前情面怀无处展,思念无人诉,皆借梧桐,诉其愁绪,为谁哀?为谁唱?我借梧桐,不裹思哀,仅呤其风骨。
走过幽深小道,雨溅起了泥,哈腰,拾起了一把青涩的影象。那年,那山,那狗
梧桐树下,落叶清闲,适意光辉,俄然冷风掠起,梧桐不等来日诰日,尽是满地一片但愿。
很多多少年前,八月初秋,梧桐迷迷糊糊,一声浅唱,梧桐寥落不添愁,想来岁风下梧桐,又是昔绿肥红,不出发点点哀伤。
梧桐树下,昼听东风,夜望明月,我鄙吝独赏。
后人偏疼梧桐寄情于月缺人去,几次无寝,只皆蕉萃。
孟郊因其形,兴叹梧桐相待老,鸳鸯会双飞。
梧桐阔叶,坠落有声,如泣如诉,才恍忽于,寻寻觅觅,冷冷僻清。
很多多少年前,我异与后人,总因梧桐如原上草普通,东风吹又生。昨日花开本日落,好不萧洒,华年正茂
客岁,故地重游,物还是,人还是,梧桐还兼细雨,但我却添了几分残落之愁。
喧哗,飞尘,一个都会的本性,稀稀少疏的树木,诡计感受季候的暖和,却早已渐渐退去。
风高月黑时尽情的砍伐,梧桐,在号令与残虐中惹人谛视
鸟鸣划破了烦躁,一道斑斓的弧线却那么游离那么无知。
梧桐的斑斓已经不复存在,不,绿色也不在了,随之来的是厄尔尼诺
之宿世命包裹的是绿色,是充满但愿的梧桐树,是异于后人的别样情怀。
洗濯着每一粒尘沙,还天空一片湛蓝,让厚重的情怀,化为神驰一季春绿的泪滴
故地阁楼,影愁人单,视野被高墙隔着,氛围被烟尘满盈着,我已偶然夸姣。
我悄悄地拍打着裤子残留的泥巴,不,是石灰,我想摆脱,实在很多已经阔别我了。
带走的安慰,带走的但愿,都是因为你的讨取从未停止,我冷静地分开,想起的倒是后人般的凄惨痛惨戚戚。
梧桐树下,相见不如记念
梧桐树下,我淡起哀伤
梧桐树下,不复在的情怀
才晓得,梧桐树的斑斓是因为它有一颗绿色的心,那天真的萍踪,卷腾起一线满盈的风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