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丹——站在《百家讲坛》上侃侃而谈的一位著名文化学者,也肩负北京师范大学教授、博士生导师、艺术与传媒学院副院长等职。一个女人能突破曾经
“重男轻女”的封建思想,一步一步脚踏实地的从通往成功的道路上缓缓走来,终于她到达了目的地——成功。
在《百家讲坛》上,于丹对《论语》的解读与阐释,真是将这古老的书籍以自己独到的视角、现代的眼光拉近了我们普通人与圣贤之间的距离。通过于丹惟妙惟肖的讲解,让我重新认识了孔子,让我领略到一种独特的智慧,一种正确的心态与一种融入当今社会的理性道德。
她奇妙的讲解将艰涩难懂的《论语》和这缤纷的世界联系了起来,通过新的的方式来解读的。她用深入浅出的语言,娓娓道来其中的真理,阐述其中深刻的内涵。看了一整套《百家讲坛之论语心得》于丹带给我的见解,对《论语》对世界的新的见解如丝丝缕缕的阳光,透过窗帘,照耀了我,又如涓涓细流浸入心田,沁人心脾!
于丹将易中天所说的:“孔子只有温度,没有色彩。”给彻彻底底的抹平了,她讲述的过程中,孔子没有圣贤的架势,完全成了一个朴素平和、平易近人的可爱老头,从而将《论语》的真谛告诉了我们——怎样才能过上我们心灵中需要的那种快乐生活。
在整集《于丹讲论语心得》中,她运用故事的形式告诉了我们许多为人处世的哲理:天地人之道、心灵之道、处世之道、君子之道、交友之道、理想之道、人生之道。
于丹的讲解已经深深把我吸引,勾着我的心、引着我的魄。
于丹就是我最喜欢的名人。
让我们懂得怎样去追寻生命中的爱,也让我们明白了世上最真实的松溪不过就一个字,却包含了世上千千万万的向往,那就是——爱!
我为那些“名人”
名人,顾名思义就是那些被部分人熟知的人物,而另有一些人是专将这些名人的事迹进行曝光,即娱乐记者,这是说得好听一点,若难听一点就是狗仔。自然,我这一篇文章是为部分人正言,另一部分人也不能完全批判,毕竟那些娱记也是靠挖名人墙角以获得养家糊口的那些工资。可娱记的有些行为我不敢苟同,更无法忍视。 人嘛,总有点自己的隐私,这是不容置疑的。名人也是人,但他们不是圣人,总得犯错,有些也根本不能算错,如整容,虽然有的人看不惯人造美女,但毕竟是那些明星对自己的容貌和身材不满意,再加之娱乐圈似深宫,人心险恶,笑面虎已经成了一个种群。可娱记不但揭露整容罪行,更恶言加之,刨根问底,弄得那些人难堪不已,为了避免这些尴尬,只能对其否认。 当然,也有一些有伤大雅的事情,有些明星情场太过得意,有些名人总让自己的婚姻加点猛料(即小三那些事)。这都是别人的家事,又干我们外人何事,但所谓的外人却不依不饶。这或许是别人的婚姻已经亮红灯。或许是明星们也想有个适合自己的男女朋友。或许他们只是普通朋友关系而已。 更有甚者,娱记们最擅长的就是捕风捉影,影响也很大哦!现在的人大多是标题式阅读,不会仔细研究,哪怕娱记只写疑字也会变成是字。有的明星本来就是薄脸皮,无法忍受舆论压力,以自杀结束生命,以吸毒堕落人生。 希望娱记们给名人一条路,多传播点正能
我为那些名人正言
我为那些“名人”正言
名人,顾名思义就是那些被部分人熟知的人物,而另有一些人是专将这些名人的事迹进行曝光,即娱乐记者,这是说得好听一点,若难听一点就是狗仔。自然,我这一篇文章是为部分人正言,另一部分人也不能完全批判,毕竟那些娱记也是靠挖名人墙角以获得养家糊口的那些工资。可娱记的有些行为我不敢苟同,更无法忍视。
人嘛,总有点自己的隐私,这是不容置疑的。“名人”也是“人”,但他们不是“圣人”,总得犯错,有些也根本不能算错,如整容,虽然有的人看不惯人造美女,但毕竟是那些明星对自己的容貌和身材不满意,再加之娱乐圈似深宫,人心险恶,笑面虎已经成了一个种群。可娱记不但揭露整容“罪行”,更恶言加之,刨根问底,弄得那些人难堪不已,为了避免这些尴尬,只能对其否认。 当然,也有一些有伤大雅的事情,有些明星情场太过得意,有些名人总让自己的婚姻加点猛料(即小三那些事)。这都是别人的家事,又干我们外人何事,但所谓的外人却不依不饶。这或许是别人的婚姻已经亮红灯。或许是明星们也想有个适合自己的男女朋友。或许他们只是普通朋友关系而已。 更有甚者,娱记们最擅长的就是捕风捉影,影响也很大哦!现在的人大多是标题式阅读,不会仔细研究,哪怕娱记只写“疑”字也会变成“是”字。有的明星本来就是薄脸皮,无法忍受舆论
压力,以自杀结束生命,以吸毒堕落人生。
希望娱记们给名人一条路,多传播点正能量。
一提起英雄,人们就
会联想到那些战斗中为革命奋斗的军人,或是在某个科学领域有所贡献,或是大义凛然、见义勇为的人。而我今天所说的英雄却是一群在普通不过的人,他们就是清洁工。
每天,在小区的一角,总有一个忙碌的身影,正辛勤的劳动着。因为有了她,小区里才一尘不染,因为有了她,人们才能在整洁的环境下生活······
那是谁呢?当然是保洁员阿姨。
当我们在整洁的小区里嬉戏玩耍,那时谁的付出?当我们在家里悠闲自在的看着电视,会是谁在劳动?当我们把小区变得乱七八糟,又会是谁来整理?
一个晴朗的星期日,我在小区里无忧无虑的骑着滑板车,没有一点儿心事。可在这平凡的一天里却又不平凡的一幕映入我的眼帘:保洁员阿姨正在劳动呢!这是休息的日子,而保洁员阿姨仍然在劳动。她慢慢的弯下腰,手里紧紧的攥着抹布,另一只手扶在窗台前,轻轻地擦着,好像抚摸着孩子一般小心。她从大理石墙壁的这一头擦到那一头,好像还不满足,又仔细认真地擦一遍。直到那墙壁在阳光下泛着光,她才去擦另一个地方······
发出震耳欲聋的响声。人们的脸上都洋溢着欢乐。瞧,地面上一片狼藉,像刚刚经历了一场战役。红色的纸片在风中飘扬,到处布满了灰尘。我心想:这下,小区里都是污物,白费了清洁工阿姨的一番心思呀!我不禁惋惜。然而,过了整整一个晚上后,小区里竟然干干净净,好似被洗刷过一样,显得比以前更整洁了。小书正在微笑,话儿正在招手,小区里又恢复了生气。这难道不是保洁员阿姨的付出与辛劳吗?我连忙跑下楼去,果然,她又开始做起了往日的工作,顶着寒风,拿着扫帚,劳动着······ 城市是我们大家的,只有我们大家拉起手来同清洁工一起,共同维护我们的家园。这样我们的家园才会更加美丽;我们的生活才会更加美好! 在这里,我还要向全天下的清洁工致敬:“你们是城市的美容师,是创建美好家园的使者,也是我心中的英雄,你们辛苦了!”
开国总理周恩来深受人民的崇敬和爱戴。他在世时,每当提起他,人们习惯称“总理”。我心中想,这两个字一是表示人民对他的敬爱;二是国家总理这个职位非他莫属。想当年总理身患癌症还为国操劳,筹备四届人大。“四人帮”想趁机夺权,请示毛主席。主席批示:“总理还是总理”,他们妄图让狗头军师张 春桥取而代之的美梦就此破灭。这是党心民心所向,是谁也动摇不了的。
总理出生入死,艰苦卓绝地战斗几十年,以他的历史功勋和全面的才能,当之无愧的成为开国总理。他一生的实践表明,他是真正的人民公仆。三年困难时期,总理告诫全党:我们国家的干部是人民的公仆,应该和群众同甘苦、共命运,如果不这样,那是会引起群众公愤的。他带头廉洁自律,夜以继日地工作,有“全天候总理”的美誉,做到了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成为人民拥戴的终身总理。他曾佩戴有毛主席头像写着为人民服务字样的胸章,那正是他拥护毛主席为领袖,实践毛主席倡导的“为人民服务”的宗旨。
人民热爱他、怀念他。当总理逝世后,尽管有“四人帮”的极力压制,但是,全国下半旗志哀,人民自发地悼念,并在“十里长街送总理”。那些感人的场面,至今历历在目。总理有巨大的国际影响,获得许多国家的政治家和人民的尊敬。因此,联合国破例为他下半旗七天(1976年1月9日至15日),时至今日记忆犹新。
总理的业绩可谓辉煌,但居功至伟却虚怀若谷常做自我批评,他曾说:“要让我写自己的历史,我就写自己的错误。”他是我们党内高级领导人中做自我批评最多的人,甚至忍辱负重代人受过。他虚心学习与时俱进“活到老学到老改造到老”。他严于律己、廉洁奉公、生活简朴、爱情专一。他是公认的美男子又身居高位,却终生只有一个妻子。他与邓颖超“终其一生你是我的唯一,我是你的唯一。互敬、互爱、互信、互勉、互助、互让、互谅、互慰。”是一对相濡以沫的恩爱夫妻。
总理的人格魅力,总理的人民公仆形象永远活在人民心中。这是最宝贵的财富,是巨大的精神力量。
总理啊总理!我最崇敬的人民公仆,我们永远爱戴您!怀念您!人民盼望您的精神在中华大地发扬!
说起冬天,忽然想到豆腐。是一"小洋锅"(铝锅)白煮豆腐,热腾腾的。水滚着,像好些鱼眼睛,一小块一小块豆腐养在里面,嫩而滑,仿佛反穿的白狐大衣。锅在"洋炉子"(煤油不打气炉)上,和炉子都熏得乌黑乌黑,越显出豆腐的白。这是晚上,屋子老了,虽点着"洋灯",也还是阴暗。围着桌子坐的是父亲跟我们哥儿三个。"洋炉子"太高了,父亲得常常站起来,微(人生感悟我们都喜欢这种白水豆腐;一上桌就眼巴巴望着那锅,等着那热气,等着热气里从父亲筷子上掉下来的豆腐。又是冬天,记得是阴历十一月十六晚上,跟s君p君在西湖里坐小划子。s君刚到杭州教书,事先来信说:"我们要游西湖,不管它是冬天。"那晚月色真好,现在想起来还像照在身上。本来前一晚是"月当头";也许十一月的月亮真有些特别吧。那时九点多了,湖上似乎只有我们一只划子。有点风,月光照着软软的水波;当间那一溜儿反光,像新砑的银子。湖上的山只剩了淡淡的影子。山下偶尔有一两星灯火。s君口占两句诗道:"数星灯火认渔村,淡墨轻描远黛痕。"
我们都不大说话,只有均匀的桨声。我渐渐地快睡着了。p君"喂"了一下,才抬起眼皮,看见他在微笑。船夫问要不要上净寺去;是阿弥陀佛生日,那边蛮热闹的。到了寺里,殿上灯烛辉煌,满是佛婆念佛的声音,好像醒了一场梦。这已是十多年前的事了,s君还常常通着信,p君听说转变了好几次,前年是在一个特税局里收特税了,以后便没有消息。在台州过了一个冬天,一家四口子。台州是个山城,可以说在一个大谷里。只有一条二里长的大街。别的路上白天简直不大见人;晚上一片漆黑。偶尔人家窗户里透出一点灯光,还有走路的拿着的火把;但那是少极了。我们住在山脚下。有的是山上松林里的风声,跟天上一只两只的鸟影。夏末到那里,春初便走,却好像老在过着冬天似的;可是即便真冬天也并不冷。我们住在楼上,书房临着大路;路上有人说话,可以清清楚楚地听见。但因为走路的人太少了,间或有点说话的声音,听起来还只当远风送来的,想不到就在窗外。我们是外路人,除上学校去之外,常只在家里坐着。妻也惯了那寂寞,只和我们爷儿们守着。外边虽老是冬天,家里却老是春天。
有一回我上街去,回来的时候,楼下厨房的大方窗开着,并排地挨着她们母子三个;三张脸都带着天真微笑地向着我。似乎台州空空的,只有我们四人;天地空空的,也只有我们四人。那时是民国十年,妻刚从家里出来,满自在。现在她死了快四年了,我却还老记着她那微笑的影子。无论怎么冷,大风大雪,想到这些,我心上总是温暖的。
p>扬州从隋炀帝以来,是诗人文士所称道的地方;称道的多了,称道得久了,一般人便也随声附和起来。直到现在,你若向人提起扬州这个名字,他会点头或摇头说:"好地方!好地方!"特别是没去过扬州而念过些唐诗的人,在他心里,扬州真像蜃楼海市一般美丽;他若念过《扬州画舫录》一类书,那更了不得了。但在一个久住扬州像我的人,他却没有那么多美丽的幻想,他的憎恶也许掩住了他的爱好;他也许离开了三四年并不去想它。若是想呢,--你说他想什么?女人;不错,这似乎也有名,但怕不是现在的女人吧?--他也只会想着扬州的夏日,虽然与女人仍然不无关系的。
北方和南方一个大不同,在我看,就是北方无水而南方有。诚然,北方今年大雨,永定河,大清河甚至决了堤防,但这并不能算是有水;北平的三海和颐和园虽然有点儿水,但太平衍了,一览而尽,船又那么笨头笨脑的。有水的仍然是南方。扬州的夏日,好处大半便在水上--有人称为"瘦西湖",这个名字真是太"瘦"了,假西湖之名以行,"雅得这样俗",老实说,我是不喜欢的。
下船的地方便是护城河,曼衍开去,曲曲折折,直到平山堂,--这是你们熟悉的名字--有七八里河道,还有许多杈杈桠桠的支流。这条河其实也没有顶大的好处,只是曲折而有些幽静,和别处不同。沿河最著名的风景是小金山,法海寺,五亭桥;最远的便是平山堂了。金山你们是知道的,小金山却在水中央。在那里望水最好,看月自然也不错--可是我还不曾有过那样福气。"下河"的人十之九是到这儿的,人不免太多些。法海寺有一个塔,和北海的一样,据说是乾隆皇帝下江南,盐商们连夜督促匠人造成的。法海寺著名的自然是这个塔;但还有一桩,你们猜不着,是红烧猪头。夏天吃红烧猪头,在理论上也许不甚相宜;可是在实际上,挥汗吃着,倒也不坏的。五亭桥如名字所示,是五个亭子的桥。桥是拱形,中一亭最高,两边四亭,参差相称;最宜远看,或看影子,也好。桥洞颇多,乘小船穿来穿去,另有风味。
平山堂在蜀冈上。登堂可见江南诸山淡淡的轮廓;"山色有无中"一句话,我看是恰到好处,并不算错。这里游人较少,闲坐在堂上,可以永日。沿路光景,也以闲寂胜。从天宁门或北门下船。蜿蜒的城墙,在水里倒映着苍黝的影子,小船悠然地撑过去,岸上的喧扰像没有似的。船有三种:大船专供宴游之用,可以挟妓或打牌。小时候常跟了父亲去,在船里听着谋得利洋行的唱片。现在这样乘船的大概少了吧?其次是"小划子",真像一瓣西瓜,由一个男人或女人用竹篙撑着。乘的人多了,便可雇两只,前后用小凳子跨着:这也可算得"方舟"了。后来又有一种"洋划",比大船小,比"小划子"大,上支布篷,可以遮日遮雨。"洋划"渐渐地多,大船渐渐地少,然而"小划子"总是有人要的。这不独因为价钱最贱,也因为它的伶俐。一个人坐在船中,让一个人站在船尾上用竹篙一下一下地撑着,简直是一首唐诗,或一幅山水画。而有些好事的少年,愿意自己撑船,也非"小划子"不行。
"小划子"虽然便宜,却也有些分别。譬如说,你们也可想到的,女人撑船总要贵些;姑娘撑的自然更要贵啰。这些撑船的女子,便是有人说过的"瘦西湖上的船娘"。船娘们的故事大概不少,但我不很知道。据说以乱头粗服,风趣天然为胜;中年而有风趣,也仍然算好。可是起初原是逢场作戏,或尚不伤廉惠;以后居然有了价格,便觉意味索然了。北门外一带,叫做下街,"茶馆"最多,往往一面临河。船行过时,茶客与乘客可以随便招呼说话。船上人若高兴时,也可以向茶馆中要一壶茶,或一两种"小笼点心",在河中喝着,吃着,谈着。回来时再将茶壶和所谓小笼,连价款一并交给茶馆中人。撑船的都与茶馆相熟,他们不怕你白吃。扬州的小笼点心实在不错:我离开扬州,也走过七八处大大小小的地方,还没有吃过那样好的点心;这其实是值得惦记的。茶馆的地方大致总好,名字也颇有好的。如香影廊,绿杨村,红叶山庄,都是到现在还记得的。
绿杨村的幌子,挂在绿杨树上,随风飘展,使人想起"绿杨城郭是扬州"的名句。里面还有小池,丛竹,茅亭,景物最幽。这一带的茶馆布置都历落有致,迥非上海,北平方方正正的茶楼可比。"下河"总是下午。傍晚回来,在暮霭朦胧中上了岸,将大褂折好搭在腕上,一手微微摇着扇子;这样进了北门或天宁门走回家中。这时候可以念"又得浮生半日闲"那一句诗了。
弟弟从我头上,拔下发针来,很小心的挑开了一本新寄来的月刊。看完了目录,便反卷起来,握在手里笑说:"莹哥,你真是太沉默了,一年无有消息。"
我凝思地,微微答以一笑。
是的,太沉默了!然而我不能,也不肯忙中偷闲;不自然地,造作地,以应酬为目的地,写些东西。病的神慈悲我,竟赐予我以最清闲最幽静的七天。除了一天几次吃药的时间,是苦的以外,我觉得没有一时,不沉浸在轻微的愉快之中。--庭院无声。枕簟生凉。温暖的阳光,穿过苇帘,照在淡黄色的壁上。浓密的树影,在微风中徐徐动摇。窗外不时的有好鸟飞鸣。这时世上一切,都已抛弃隔绝,一室便是宇宙,花影树声,都含妙理。是一年来最难得的光阴呵,可惜只有七天!黄昏时,弟弟归来,音乐声起,静境便砉然破了。一块暗绿色的绸子,蒙在灯上,屋里一切都是幽凉的,好似悲剧的一幕。镜中照见自己玲珑的白衣,竟悄然的觉得空灵神秘。当屋隅的四弦琴,颤动着,生涩的,徐徐奏起。两个歌喉,由不同的调子,渐渐合一。由悠扬,而宛转;由高吭,而沉缓的时候,怔忡的我,竟感到了无限的怅惘与不宁。小孩子们真可爱,在我睡梦中,偷偷的来了,放下几束花,又走了。小弟弟拿来插在瓶里,也在我睡梦中,偷偷的放在床边几上。--开眼瞥见了,黄的和白的,不知名的小花,衬着淡绿的短瓶。......原是不很香的,而每朵花里,都包含着天真的友情。
终日休息着,睡和醒的时间界限,便分得不清。有时在中夜,觉得精神很圆满。--听得疾雷杂以疏雨,每次电光穿入,将窗台上的金钟花,轻淡清澈的映在窗帘上,又急速的隐抹了去。而余影极分明的,印在我的脑膜上。我看见"自然"的淡墨画,这是第一次。
得了许可,黄昏时便出来疏散。轻凉袭人。迟缓的步履之间,自觉很弱,而弱中隐含着一种不可言说的愉快。这情景恰如小时在海舟上,--我完全不记得了,是母亲告诉我的,--众人都晕卧,我独不理会,颠顿的自己走上舱面,去看海。凝注之顷,不时的觉得身子一转,已跌坐在甲板上,以为很新鲜,很有趣。每坐下一次,便喜笑个不住,笑完再起来,希望再跌倒。忽忽又是十余年了,不想以弱点为愉乐的心情,至今不改。
一个朋友写信来慰问我,说:"东波云“因病得闲殊不恶”,我亦生平善病者,故知能闲真是大工夫,大学问。......如能于养神之外,偶阅《维摩经》尤妙,以天女能道尽众生之病,断无不能自己其病也!恐扰清神,余不敢及。"因病得闲,是第一慊心事,但佛经却没有看。
黝黑的天空裏,明星如棋子似的散佈在那裏。比較狂猛的大風,在高處嗚嗚的響。馬路上行人不多,但也不斷。汽車過處,或天風落下來,阿斯法兒脫的路上,時時轉起一陣黃沙。是穿著單衣覺得不熱的時候。馬路兩旁永夜不息的電燈,比前半夜減了光輝,各家店門已關上了。
兩人盡默默的在馬路上走。後面的一個穿著一套半舊的夏布洋服,前面的穿著不流行的白紡綢長衫。他們兩個原是朋友,穿洋服的是在訪一個同鄉的歸途,穿長衫的是從一個將赴美國的同志那裏回來,二人系在馬路上偶然遇著的。二人都是失業者。
"你上哪里去?"
走了一段,穿洋服的問穿長衫的說。
穿長衫的沒有回話,默默的走了一段,頭也不朝轉來,反問穿洋服的說:
"你上哪里去?"
穿洋服的也不回答,默默的盡沿了電車線路在那裏走。二人正走到一處電車停留處,後面一乘回車庫去的末次電車來了。穿長衫的立下來停了一停,等後面的穿洋服的。穿洋服的慢慢走到穿長衫的身邊的時候,停下的電車又開出去了。
"你爲什麽不乘了這電車回去?"
穿長衫的問穿洋服的說。穿洋服的不答,卻腳也不停慢慢的向前走了,穿長衫的就在後面跟著。
二人走到一處三叉路口了。穿洋服的立下來停了一停。穿長衫的走近了穿洋服的身邊,腳也不停下來,仍複慢慢的前進。穿洋服的一邊跟著,一邊問說:
"你爲什麽不進這叉路回去?"
二人默默的前去,他們的影子漸漸兒離三叉路口遠了下去,小了下去。過了一忽,他們的影子就完全被夜氣吞沒了。三叉路口,落了天風,轉起了一陣黃沙,比較狂猛的風,嗚嗚的在高處響著。一乘汽車來了,三叉路口又轉起了一陣黃沙。這是立秋的晚上。
有这样的一种战士
要有这样的一种战士--
已不是蒙昧如非洲土人而背着雪亮的毛瑟枪的;也并不疲惫如中国绿营兵而却佩着盒子炮。他毫无乞灵于牛皮和废铁的甲胄;他只有自己,但拿着蛮人所用的,脱手一掷的投枪。
他走进无物之阵,所遇见的都对他一式点头。他知道这点头就是敌人的武器,是杀人不见血的武器,许多战士都在此灭亡,正如炮弹一般,使猛士无所用其力。
那些头上有各种旗帜,绣出各样好名称:慈善家,学者,文士,长者,青年,雅人,君子......。头下有各样外套,绣出各式好花样:学问,道德,国粹,民意,逻辑,公义,东方文明......
但他举起了投枪。
他们都同声立了誓来讲说,他们的心都在胸膛的中央,和别的偏心的人类两样。他们都在胸前放着护心镜,就为自己也深信在胸膛中央的事作证。
但他举起了投枪。
他微笑,偏侧一掷,却正中了他们的心窝。
一切都颓然倒地;--然而只有一件外套,其中无物。无物之物已经脱走,得了胜利,因为他这时成了戕害慈善家等类的罪人。
但他举起了投枪。
他在无物之阵中大踏步走,再见一式的点头,各种的旗帜,各样的外套......
但他举起了投枪。
他终于在无物之阵中老衰,寿终。他终于不是战士,但无物之物则是胜者。
在这样的境地里,谁也不闻战叫:太平。
太平......。
但他举起了投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