跌宕起伏,晃晃悠悠,往返奔波,奔波往返,京城,转眼一年。
去年今日,我人生又一个转折点开始与京城密切相关。
——题记
一
京城,曾经是我认为最不适宜生活,也最害怕生存的一个城市,人多,城市大,物价贵,皇子脚下,一样的雾霾多于天空蓝。
2004年,在京城爬完长城,看完毛主席纪念堂,崇拜完清华,游完天安门广场后返程。火车上我跟同伴说,北京这个城市,以后不来了,没有吸引我的地方,还挺闹心。在我的概念里,他适合退休后,抽出大的时间,约上一些同伴,住下来,慢慢感受北京浓厚的文化,以此打发退休时间倒是可以考虑。
想的是有多远。
2004年以后,总是山山水水,一程又一程,走向心中向往的远方,也为远方努力拼搏着。北京,被我遗忘着,也不曾在我的时间内。
二
2015年四月,下了高铁,我望着北京西站几个字,恍然一梦,多么响亮的一记耳光。北京我竟然来了,才时隔十年。我还没退休,我还没有到打发时光的年纪,就乘着新时代的产物,上午还在家收拾东西,中午已经在北京西站稳稳的站着。身边是人潮人海,操着各种口音的人,挤挤抗抗,来来往往,大包小包;哭泣的,忧伤的,欢笑的,喜极而泣的,一步一回首的,当然还有睡地上的“流浪人”。人头攒动的火车站,还有蜿蜒起伏乘地铁小分队,以及嘈杂的声音突然让我有种恐慌感,我站着这里,有种深深的担忧和低落感,其中还夹杂着迷茫。
火车站,我站在这里,这个发生许多故事,又承载着许多故事的火车站,成了我通往目的地的接口,它连接着许多相互交织的路线,捉摸不定的事件和随时变换的机遇。是的,老谋深算的街道和喜怒无常的命运会让我们经常感到迷茫。尽管手中握着地址,但还是被眼前突如其来的街道,房屋,广告,行人,乞丐,还有骗子所弄乱头脑,乱得不知所云。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城市,我来了。
整理整理思路,定了定神儿,心想:“人生的旅程深邃幽长,对未来一无所知,亦未尝是什么坏事。如果我们一早确知结局,还有多少人敢去赴那茫茫的前路?”标准的傻姑娘招牌,和一颗不怕“死”的心,习惯性的来个嘴角上扬,仰着那张傻乎乎的脸,雄纠纠气昂昂,跨出西站,奔向目的地,奔向接下来的生活。
天空和我心情一样,灰蒙蒙,还有深深的凉意。坐上车,我在脑子里盘算着未来。隔着车窗,一个个单位和一座座高楼,在我的记忆里一扫而过,我很想记下来,却很快忘记。蜿蜒曲折的高架桥,和看不清的路标,我不知道车子要驶向哪个方向,一如我的未来。
三
记忆中,开始熟悉周边环境,开始为了新目标打拼。新环境,新朋友,新文化气息,新生活习惯。拋家弃业,一切从零开始。脆弱的妹子,轻轻哭过,偷偷流泪过,也嚎啕大哭过;乐观的妹子,开怀大笑过,踏实幸福过;感性的妹子,长叹短嘘过,提笔感伤过,思想升华过;坚强的妹子,咬牙挺住过,奋力努力过,默默承受过。转眼一年,成了现在的我:对生活重新认识的我,思想多一些饱满的我。
第一次知道,离家的日子,家人是更沉重的牵挂,醒来的午夜,会有种不知身在何处之感。会深深的想念家人和朋友。那种想念无法言说。原来,离开一段生活,并不是想象的那么容易。坚强的妹子开始思索着如何打发这了无生机的没有朋友的孤独日子。
好好利用在京的日子,放弃只缘身在此山中的麻木,尽量多出去看看,把以前没看的风景都转转,一来打发时光,二来增长见识,三来转移注意力,避免太想家。周末,去颐和园转转,以前向往的风景,现在变得容易,朋友说,当年慈禧建颐和园感情是为你建的,跟你家后花园似的,经常来里边溜达。谁说不是呢,颐和园成了我快步走锻炼身体的首选之地,漂亮,舒心,空气清新。换一个门进,人相对少,转累了,就铺上毯子,坐下来喝点水,吃点零食,看看书,打发美好时光,也算惬意。草地上嬉闹的人群和学习的人群,没有违和感,有的是不同的风景。去再爬长城,想象着古人的伟大。去故宫,去景山公园,去西山……每个周末都要走走。突然发现,京城,有它神奇的地方,今天可能和你一路的会有明星,明天可能地铁里和你同行的就是某某局局长,后天大桥底下就是一个才艺超群之人,大后天机场会可能会碰上一个世界冠……在景山公园就可以听一场演唱会,看一场舞剧……这个人才聚集的地方,很多人梦开始的地方,也会让我感觉自己的差距越来越大,自己的危机感越来越强。环境使然,也许一切会变好。
四
回忆这东西,真的能让一个人变成神经病,前一秒还是嘴角上扬,下一秒便湿了眼眶。离家越久,家乡的那那都是好的,每一个人,每一张面孔,每一个街道,每一个房屋,仿佛都带着笑意,带着暖意,总让我忍不住在回忆里嘴角上扬,可现实里想到不能在一起的酸,不能陪伴的苦,就会黯然神伤。有时候躺在阳台的躺椅上,一动不动,成了安静的弱妹子,心早就飞到800里以外的家乡,一躺也竟是几个小时过。实在不好释怀的日子,脑子里安慰似的竟然想起李宗盛的歌:“走吧,走吧,人总要学着自己长大,也曾伤心流泪,也曾黯然心碎……这是生活的代价。”随之眨眨眼睛,拉会现实,仿佛没事似的,平静好自己,继续面对新生活。
回忆倒成了京城生活的一小部分。让自己在不顺利的日子有片刻温暖和甜蜜。
五
萨冈说:“所有漂泊的人生都梦想着平静、童年、杜鹃花,正如所有平静的日子都幻想伏特加、乐队和醉生梦死。”是的,呆在家乡,向往远方,希望到另外一个活腻的地方转转。呆在远方久了,就想赶紧回到家乡,感受亲情,享受温暖,和记忆里的饭菜。回家就成了日日夜夜闲下来的向往,第一次返家,兴奋的不知所云,翘首企盼,恨不得高铁扎上翅膀,伴我飞翔,飞到心中的家乡。短暂的相见,到处都是幸福的味道,美食,家人,暖暖的,很温馨。
那是昨天走过的路,而今依旧是尘埃落定。那是曾经拥有的风景,如今还是一样美丽。这是我的家,我的家人。不禁感慨万千。
离开的时间,撕心的拉扯,还不能表现的很难心,家人会担心,朋友会难受。压抑着一颗脆弱又必须坚强的心。嘻嘻哈哈的道别,扭脸后的眼泪,成了那段时间必须享受的事情。害怕有人送,对我来说送别是可怕的,难以自控的。记得第一次姐姐和姐夫送我到高铁站,离开的背影,转身的刹那,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不敢回头,不敢说话,默默快速前行。后来我就选择享受独自离开,独自伤怀,高铁载我,一路平复。
“青山横北郭,白水绕东城。此地一为别,孤蓬万里征。浮云游子意,落日故人情、挥手自兹去,萧萧班马鸣。”人之相与,俯仰一世,都不过是彼此的过客,我竟然忍不住热泪盈眶。坐在车站,编写着微信圈。听着广播里一趟一趟列车的发出、到达、到达、发出。想象着一个个故事的上演,心里不断的起伏着。一步一回首的走向高铁,遥看着家乡渐行渐远,一如失去的年岁,稍纵即逝,心酸不已。
每一段路,都是一种领悟。
是的,不管是人生还是超市,都会重新洗牌的,都会调换位置的。能找到自己,找到自己想要的,能买起单就好。
其实人远比自己想象的要坚强,特别是当你回头看看的时候,你会发现自己走了一段自己都没有想到的路。前提是,你要接受它。
六
我想,这就是生活的代价,周而复始,往返奔波。我也马不停蹄的努力着,空闲的时间都用来填补对家乡的想念。京城的日子,更多学会了思考,也更多学会了与生活和谐。幸福有之,苦恼有之,但这就是新生活,这也是未来的生活,不断地调剂着调剂着,就成了自己的美妙乐章。
这一年,收获了很多心情,更看清了亲情的可贵,朋友的珍贵。更知道了生活的包容和经营。也明白了,时间如水流而过,抓不住,只有顺势而为,阅读风景。时间如白驹过隙,好好享受拥有它,做自己最想做的,少留遗憾。这一年,也发生了很多变故,体会着亲人的离别和病痛;也更加体会到亲人带来的温暖和感动;也享受到了朋友给与的体谅和陪同。是你们,我的亲朋们,让我的生活多姿多彩,陪我走过风,走过雨,走过山,走过水,心灵相伴,很久很久……
有时候觉得自己很薄凉,总是匆匆相聚匆匆分离,时间总不够用;有时候觉得自己很情长,说好要坚强,回忆常浮现,打捞旧温暖,惦念故人情。不管薄凉还是情长,我都想与您们温柔以待。
如今,京城的生活,略微适应,朋友说我适应力很强。我想都是艰难的心里路程换来的,我们还要勇敢的奔向那茫茫未知前程,岂敢怠慢。
心理学家张怡筠说:“以前独自逛世界多年,我发现自己有个意外的收获,说Hi说bye,变得越来越自在。旅途中,总有些风景,总有些人物,让自己流连忘返,不忍离开。后来体会到:在该前进的时刻不感叹离开后会有损失,而是感恩相聚时曾有的美好,就能满怀幸福的上路~~当身体前行,心灵跟上脚步,就能体会幸福。”寄语自己,做一个内心强大的人。好好享受当下,努力感恩生活,做一个会平衡的人。
京城一年,一年京城。
未来还远,还有很多个一年要走,京城,请多多理解我的心。余下,请多多关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