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家没搬进这小区之前,我家在这条路的最西边。这条路我走了将近五六年了,路两边有很多的小商小贩:卖菜的、卖水果的、擦鞋的……
这条路曾经坑坑洼洼,现在已经填平了,路边的小贩也少了许多,但是那个灰头灰脸,只知道炒爆米花的爷爷依然在那里,只是换了地方。
在我上幼儿园时,他就在那了。他那时候还没老,头上没有白头发,脸上没有皱纹,手上没有厚厚的老茧。爷爷性格很好,爱笑爱讲笑话,每当有小孩子过来要爆米花吃时,他就会说“小馋猫”,好像每个小孩子都是他的亲孙子亲孙女儿似的。
每当我路过那里时就会争着吵着要吃爆米花,妈妈没办法买了一袋为了给我这只“小馋猫”吃。爷爷用那炒爆米花的手摸我的头说:“好,爷爷给你炒好吃的爆米花”。我笑了爷爷也笑了,爷爷熟练地把玉米粒放入大锅里。听着那“嗞嗞”的声音,伴着笑声,随着一声“嘭”,爆米花出炉了。
我最喜欢出炉之前爷爷会说:“孩子们,捂好耳朵,我要开始爆了。”我们就会立马捂住耳朵,还有胆小的都跑到爸爸或妈妈的怀里,“嘭!”香喷喷的爆米花就出炉了,香味立刻充满了整条路,孩子们争相吃着爆米花,爷爷笑着说:“慢点吃,别烫着,还有很多呢。”所以我当时特别喜欢爷爷,爷爷会给我们炒爆米花吃。
2006,妈妈所在的工作单位要在旁边建一个家属楼,我们就搬进去了。那条路我再也没有去过,几年以后,上初中了,我继续学习舞蹈,恰巧舞蹈教室就在居于这条路的幼儿园(我小时候上过的幼儿园)附近,我回到了这里,但是我已经一点儿认不出来了。道路平坦了,小贩少了,路边的树多了,小区的楼重新建了。没有一点儿那时的感觉了,我趁着舞蹈课下课后的那一会儿寻找那位慈眉善目的爷爷,可是怎么也找不到,我失落了。
每次到这条路时,我都会想起那个慈爱的爷爷和那充满快乐、香味扑鼻的爆米花,我以为我再也吃不到了,然而老天眷顾我,正当我准备骑车回家时,突然听到“嘭”的一声,我吓了一跳,以为是谁家爆炸了,可是一转过去,看到了那个息日为孩子炒爆米花的爷爷,我一下子就冲了过去,买了一袋爆米花:“爷爷,我要一袋爆米花。”“好嘞。”爷爷似乎不认识我了,也是,这么多年哪能记住啊。我拿起几粒儿放进嘴里,还是那个味儿,只是觉得缺了点儿什么。
爷爷已经老了,白头发几乎占领了他整个脑袋,爷爷再也炒不了那香香的爆米花了,不过,我已经记住了那个味道,它已经深深地刻在了我的脑里。爷爷,我会一直记住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