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些年因着拆迁而搬去乡下外婆家住过一段时日,现在偶然想却是“别有一般滋味在心头”。
乡村的夏日是炎热却又是凉爽的。奔跑在田间,手中拿着从路边刚摘下来的小花和一壶水,在乡下又是耕作的时节这种送水的活都是家里的孩子干,一大壶凉好的白开在他们喝过之后便都是我的。年少时,坐在田埂上,两条小腿一晃一晃的悠闲极了,偶尔不去疯跑而看大人干活的乐趣就是能带上些吃的,例如饼干之类,记忆中的我常能将饼干泡在凉白开中,等饼干吸了水分了在拿出来,不过有时贪心,多泡一会,后果便是饼干一大部分都掉在壶里捞不上来,轻轻一晃便晃得满壶都是,不过公公婆婆他们也都不在意,记忆中他们在干活时头上总绑着一块毛巾,湿湿的,不知道是汗是水。暖暖的夏风吹过,拂过金灿灿的麦子,麦海微微浮动,层层的麦浪顶着小小的麦尖如浪花般拍打着我的小脚,刺刺的,痒痒的;暖暖的夏风吹过,拂过带着细小汗珠的鼻尖和汗湿的脊背,热热的,凉凉的。乡间的夏风虽热热的,暖暖的却宛若海风般拂过,吹走了大半的炎热,给予我浪花与凉爽。
乡村夏日的夜晚是我最喜欢的。一家人结束了一天的耕作,在夏日的晚上总会将桌子抬到水泥场上吃饭,一家人围在小桌边吃吃笑笑,公公总会与爸爸斟上两杯,母亲与婆婆总会说些生活里的小琐事,孩子们则比赛谁先吃完,然后各自抱上一杯饮料离桌,不知去哪里疯了。记得再小一些的时候都是在外面洗澡的,几个孩子一起洗,有说有笑,由于太小那时可不知道羞,可以边洗边看见天上明亮的星星,满天都是,记忆中水泥场上的星星耀眼夺目,像一颗颗钻石一般。洗完澡香喷喷的孩子们总是还要疯上一阵子才睡觉,晚间的孩子总是不舍的,我总舍不得上楼睡的妹妹,无奈,最终我和弟弟一起睡楼下,关灯后的孩子总喜欢轻声耳语几句,最后要说上好几次“我睡了”才会睡去。
乡村的每一天对于孩子们都是不同的,今天可以捉蚂蚱,明天可以捕蛐蛐,后天可以体验从自家田野穿过又从小树林进入邻家田野的奇遇历险。当然,一家人都上街去,没人在家也是不错的,一旦大人们离开,这一大间屋子都是我们的,喂喂鸡,玩玩水,几个孩子们之间捉捉迷藏,等大人们回来还会吃到好吃的,如肉松饼之类的,母亲总不让吃,说不健康,但虽然母亲禁止,不过她也就朝我使使眼色,不看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