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海角,并不是最远的距离。最远的距离是我站在你的面前,你却不知道我爱你。 ——题记
“我爱你”这个词语曾多少次在一个母亲口中提起。这看似平易简单亲描淡写的话语后头却有着多少个不一样的故事与辛酸。
从小,我就是一个让人不省心的孩子。在小学的时候,因为是我的性格十分外向,年少轻狂。所以三天两头的闹事。整个家成天到晚都被我闹得鸡犬不宁、乌烟瘴气。由于常年徘徊于正道与歪路的岔路口,我的成绩也因此而平步下降。最后稳定在80名左右。偶尔千年一遇的发发狠心也能蹦进年级前50名。母亲每每拿到我考试的名次表,看到我年级的名次再此骤加、飙升时。总是用手指颤巍巍的指着我的眉间,哭着骂我:“你这个顽劣不争气的孩子!”一阵风雨过后,却又总是她主动先搂住我,在我耳边轻呼:“对不起,孩子。因为我爱你。”
升入初中的我,经过了初一一年的磨炼与捶打。褪去了儿时的狂躁与几分稚气。但却再也容忍不下母亲一声声“我爱你”背后的款款深情。我喜欢看小说。喜欢得如痴如狂。喜欢到上课看、下课看、睡觉看、吃饭也看的境界。在我为小说而狂的日子里,也不免会有一些插曲。
“叫你的家长过来!”随之而来的是一声响亮的拍桌声。班主任拍案而起。我刚想再为自己辩护一下,不料却发现自己在班主任那犀利的目光的威慑下,连为自己辩护的勇气与理由都没有。冥冥中,仿佛有一只无形的大手在压制着我那蠢蠢欲动的心。
我拨通了她的电话,一串令人熟悉的音韵从电话筒中传了出来。我在心中反复斟酌着是否要告诉她事情的真相。最后,我麻木的从口中说出了我又被收书的事实。听筒那边沉默了许久。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我再也忍不下去了,一下挂断了电话。
我永远也忘不了那个眼神。母亲在与班主任谈话时,瞥了几眼。幽幽的,不带任何感情。失望与无可救药写满了她那愤怒的眼睛。一股诡异的凉意从头顶一直浸到脚跟。老师在一旁说些什么,我也听不进去了。我一直盯着那双眼睛,那双我朝思夜想的永生难忘的眼睛。
回到家后,你没有骂我也没有打我。只是像一个小孩子一样无力的坍塌于椅子上,用一种哭腔向我述说:“你怎么上了初中,还不安宁啊!”睡觉时,我反复斟酌她对我说的话,任眼泪疯狂的浸湿我的脸庞。心中只有一片悲伤与凄凉。我好恨,我好恨我自己为什么不能让母亲不再忧伤。嘴角只有一片苦笑在荡漾。
再次犯错了,又来一次,还来,还有下一次,又犯了……一次复一次的犯错,一次复一次的忧郁的眼神,一次复一次的打与骂。有时虽然你依旧抱着我向我道歉,可我们的两颗心之间的距离却越来越远。我的心中,那扇常年为你打开的大门也徐徐关上。有一次,她终于忍不住了,反手抽了我一耳光。我捂着被打肿的右脸,步步后退。用一种颤抖、不可置信的语气:“你,你,你打我?”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不争气的掉个不停。我的余光瞥见了门口的大门。门外是我所向往的自由的世界。我夺门而出,任凭母亲在后头如何叫喊,不带一点儿感情。
我在逃,在疯狂的逃,在疯狂的想要挣脱着纷扰的世界。就这样,漫无目的地转了很久,很久。久到将刚刚的那一股冲劲、不羁与叛逆都冲洗的一干二净。我走回家口,望着这一扇色彩斑斓的大门,内心十分复杂。我下定决心,打开了门。发现母亲正伏在桌子上流泪。一声“对不起”后,我便径直走进了房间。
半夜,我起来了。心中的气也消了。回想起前面做的事情,十分后悔。我走进了她的房间。母亲,睡了。望着深睡的母亲,看了很久很久。不知何时她那乌黑的青丝上爬满了岁月的痕迹,肌肤早已不再有弹性。
“妈,对不起。”她醒了,抱着我痛苦:“天涯海角,并不是最远的距离。最远的距离是我站在你的面前,你却不知道我爱你。”
我一把抱住比我矮了一截的母亲,轻吻她的眉毛:“妈,其实我也很爱你!”
那一刻,我长大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