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景:孩子被夫人要走,父母伤心之夜,决定之夜。]
“咚”一声,夫人的门关上了。母亲一怔,不知为什么,心里空落落的。忽然,她萌发了一个念头,再看一眼孩子,她顿住,站在那里,一遍又一遍说服自己:“那已经不是我的孩子了,她不是我的孩子了。”这个念头越来越清晰,母亲终于说服自己:“再看一眼,转头再看最后一眼。”颤抖,转头,缓慢得像过了一个世纪,回应她的只是冰冷的铁门,还有一扇模糊的窗,她这才想起,门早关了。
昏黄的夕阳下,一个母亲正落寞地走着,机械地走向那矮小的房间。
“吱喳”,门被推开了,一个男人抬头,急切地看到女人背后的空荡,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闪过,“送走了?”母亲低着头,呆呆地应了一声:“嗯”。父亲猛地站起身,驱逐什么般地拿起那张薄薄的纸在女人面前挥舞,“看,我们有钱了,100元!”他叫着,“可以给儿子买些好吃的了!”烛光颤抖着摇曳,呆坐着,母亲眼神空荡荡的,失去了焦点的瞳孔像被一层大雾弥漫。墙上,一个影子用力挥动着什么,单薄得让人心慌。母亲依旧,盯着烛火颤抖,听到了重重的一声叹气。抬头,父亲不知什么时候坐下了,母亲疑惑,不,应该是,带着希望地盯着父亲,是在苛求什么吗?“天黑了,去睡吧。”生生地掐灭了那火焰。
涛不大,风也不大,母亲却怎么也睡不着,躺在床上,她侧着身子,盯着墙,动也不动,生怕吵醒孩子,轻轻爬起来,又蹬被子了,她有些无奈地笑着,拉起被子,轻轻盖上,手自然的抓住一角,轻轻地向熟悉的地方塞一塞,一塞,落了空,手碰到床,冰冷的,没有以往的温暖,她一惊,被角落下,“沙”的一下,似乎惊醒她,女孩在夫人那儿。“唉,……”淡淡的轻叹,从外面轻轻滑入,父亲不在地铺上!母亲起了身,轻轻掀开被子,走到门边。月光,瀑布般倾洒,映得栏杆旁的男人,一头白发,雕塑般的背影,落寞、忧伤。父亲听到脚步,转头,看见母亲,没头没脑,“她长得真像你。”母亲走过来,与父亲并肩而立,“带孩子回来吧!”“嗯。”
东方的一抹鱼肚白,刺破了咸涩的海风,像带领人们冲破黑夜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