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家里建厂房,回家后,做作业之余,也偶尔去工地看看。
工程渐进,到了造围墙的时候。爸妈说,墙要立得高而厚,于是墙便站得高而厚;爸妈说,墙上方要有铁栏杆,墙上方便多了铁栏杆;爸妈说,铁栏杆上还要有摄像头,护杆上便多了许多发着红光的摄像头,像一只只饿狼的眼睛在盯着猎物一般盯着人们。
工程完结那日,大摆酒宴,以庆竣工。客人们也都到厂房边参观了一番。甲说:“这墙真气派!”乙说:“这墙真厚实!”丙说:“这墙真高大!”他们每说一句,爸妈便咧嘴笑一阵,我却没来由的一阵气闷,胸口犯堵。我这气闷不知从何而来,自然也不知道如何排解,只瞪着眼一边装苦瓜去了!
人都走尽,我却仍在原地和摄像头大眼瞪小眼。忽而想起了监狱,也是如此高墙监控,栏杆把门,犯人便插翅难飞。我问妈,妈说防贼。我笑说:“哪来那么多贼要防?”妈说:“管他有没有,防着总没错。”妈说的云淡风轻,我听得心下一阵凉。
防。
防。
防。
这人世间的人与人之间总是防来防去。总觉得陌生人就是大灰狼,却不知道自己对于陌生人来说也是陌生人,大灰狼。人与人之间尔虞我诈,没有了最基本的信任,何来朋友之说。因为害怕伤害,就把心变成一座小岛上的城堡,把自己关在城堡中,不响不动,不轻易相信,也不轻易接受,付出就更不必说了。
每个人心里都有一堵厚厚的心墙,我该如何寻找从墙中偶尔透出的一丝暖暖的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