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与黑夜交替着,时间的流逝亦有了痕迹,当风掠过的时候,窗前灵动的风铃似被呼唤了般发出阵阵回应,与清风相缠绕,同时间一齐回放,紧紧地缠上了我的思绪。
记忆中她的名字已模糊不清,儿时对她亲切的呼唤已成了回忆,默念一声“风铃”已是最大的努力。
也许,她就叫做风铃,也许,我孩童时呼唤的只是她的乳名……与“她”相绕的思绪,真的很多。
还是愿意再与她相遇,愿意同她一起完成小时的愿望,愿意再唤一声她的名字,愿意和她一起再一次倾听风吹过时风铃的声音。
幼时的记忆干净如水,当风吹过的时候,风铃的声音就会响起,在水面上留下几抹一闪而过的涟漪,当我透过水去寻那块印着“风铃”的“石”时,那抹身影,就模模糊糊的同风铃一起跃上我的心头了:
六岁那年,孩童间的嬉戏已满足不了我,在玩耍之后,家里的小书就成了我探寻的一部分。她也喜欢,我们便一起畅饮这儿时宝贵的知识,一起在悲时相依,在喜处同乐。
这样平静得让人欢喜的生活持续了很久,直到那天她给了我一个惊喜,像一块石头,将我们之前平静的如同湖水一样的生活便打破了。将闭着眼的我领进一个地方的她有种淡淡的忧伤,也许是因年少,我并未感受到她情绪的不稳定,只是顺着她的话将眼睛睁开,也许是我的惊叹将她的忧伤冲淡,她咧开嘴笑了:“这可是我爸爸给我弄的。”眼前姹紫嫣红的世界是明媚的,面前的阳光晃得我一阵恍惚,她突然指向一个地方,我顺着她的手看去,一排精美的风铃挂在一条由白线组成的粗绳上,看见我惊奇羡慕的眼神,她得意的笑了:“那些风铃,”她用手画了一个大圈,“都是我爸爸送我的!”一阵风掠过,抚摸着她的长发,吹起一个个风铃,清脆的声音便在我们身边荡漾开来,使我陶醉,也让她的笑容更大了。
自此以后,她天天带我来这儿,直到有一天,我发现了一个疑似新插的小柳树,在我的追问下她支支吾吾,慌忙的指向风铃:“你要不要,我送你一个?”我兴奋的点了点头,将她可疑的举动抛在了脑后,没有发现她的忧伤。在我们又一次在家看书时,恰巧我想找她玩,一抬头就看见她正盯着一幅折柳送别图发呆,我并没有想太多,拉起她就玩起了游戏,她心不在焉的玩到一半,突然就像想通了一样朝我灿烂一笑,活跃了起来。接下来的日子,她拉着我东窜西游,将整个村子转了个遍,在又一次转到村口时我不耐烦了:“你转那么多圈,烦不烦啊?”她喃喃道:“要是我快走了,你会不会觉得烦?”她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半句我没听清,但还是瞪大双眼:“啊,你要走了?!”她无力地笑笑:“不会的……吧”我只听见了不会两字,当即松了口气。她好像又振作起来,笑着说:“我之前送了你风铃,你不要回送我些什么吗?”我用力的点了点头,没有料到她是问我要离别的礼物。
后来,她真的要走了,那时我要给她的惊喜还没准备好,只得将未完工的礼物送给她。她就这么走了,只留给了我一个风铃和一声再见。我与她未完结的友谊,是我一生的遗憾。
如果风铃的声音染上了我的思念,她会不会听见?愿一阵微风将远隔千里的思念注入她的风铃,将少年的欢喜印在她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