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怕这一次云中鹤先生要作正面教材了,并且在我笔下生生世世地做,永永远远地做,做到天荒地老,海枯石烂。哪怕只是因为他同陆小曼,或是林徽因和张幼仪的恩怨情仇,或是直接抛开他的诗歌和散文,还有那如梦似幻的康桥不谈,他只是一个完整的徐志摩,带着一身才华,有一双会写文的手,衣袖里没有云彩的徐志摩。
从此以后他就再也不是他了,他会就此带着一个人或是一群人的一身苦难在人世闯荡,爱着理想中的林徽因,那个女人为什么不是幻想中的陆小曼呢?那究竟是陆小曼是幻想中的林徽因还是她是一个完美的,叫人赞叹不已的女人,这就像庄周在清晨思索的问题:庄周梦蝶或是蝶梦庄周一般。他兴许会有兴趣思索这些,然后穿着儒雅的西装,用钢笔写下行云流水的诗句——此时他就成了云中鹤。无关品德的一身洒脱自在。
可他到底不能做成一个完整的理想化的徐志摩,人情世故对他而言是个束缚,他并非不懂而是从一开始就站在道德制高点之上,居高临下地对封建评头论足,他从未去真真正正地了解过,故而抛妻弃子这等事在他眼里都是在追求真爱的绊脚石,是啊——绊脚石。这么说来若是他能活地再久一点,再久一点,活得和胡兰成一样长,他恐怕也会写上一部《七生七世》,七个女人阿,还只是胡兰成自己印象深刻的,真正意义上被他夺去宝贵爱恋的断然不止七个女人。
徐志摩这样是最好的,三个女人也够了,足以他的魂魄漂洋过海的时候回想,细细思考,蹲下来,趴在被海风侵蚀的岩石上,想他什么对了什么错了,才会去往天堂。像一个人去思考,站在人性的角度去思考,或者说该把同情和换位思考的理念灌到他脑子里去。那不成的,但凡他有一点这样的想法,也会被对封建制度的厌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掩盖。
他对于真爱这个词语的理解有些畸形,起码我这么认为,林是他的缪斯这是正常不过,他去追求她也无可厚非。但当林拒绝他了,他同陆小曼成婚了,他还把林放在心尖尖上,林是看得清楚而明白的,仿佛她不是局中人而是局外人。但是云中鹤先生却是糊涂的,他既不在云下更不在云上,却是不巧,卡在云中,云中央,四周茫茫一片,他却被所谓的自由搅糊涂了。他根本看不透,故而他现今是个可怜人了,他把林作什么?作月光女神罢,他理想的生活是女子同他花前月下,闲云散鹤,吟诗作对,好不快活。
那这么想来张幼仪便显得可怜了,她是个可悲的封建女性,后半生却决然不像,她若是没有什么自主的思想,到头来结局恐怕和鲁迅的先夫人朱氏没什么两样,朱氏后来靠许先生救济,但是陆小曼大概不肯做这种事的,她同徐志摩一般瞧不起这些苦苦的女人,何况那时候她自身都难保,只可能是人以类聚物以群分。也曾看过张幼仪后来的人生,离了他她活得自由潇洒,也活出女性榜样来了。至于他不知道是否曾经会想到张幼仪,想起她也曾追随他远赴重洋。
真实意义上来说,徐志摩一生中的初恋便是林徽因,他大概是怎么也忘不掉的,而他的灵魂伴侣是陆小曼,他们是极其自私却又在于人之常情的爱,在如今和过去的年代里似乎没有反对的必要也不会让人想得太多。在那个纷乱的时代里,也不知道他是开创了潮流或是追随了潮流,放到今天看,这却似乎是历史的必然,他的文采和一串故事也留在历史的长河中,涓涓流淌,生生不息。
他去了,就是去了。我们在今天能做的只有回忆,再多的便是评论。但是却不能去到那年代,看朝夕繁杂,夕阳西下。
后人在前人留下的泛黄的折页中,回忆,怅惘,然后肆意得评判,将墨水挥洒在过去的痛恨,然后开始挣开嘴巴狂妄地欢笑。
PS:最愧疚的人,做出永无承诺的弥补,不希望看到,只求片刻心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