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是慈悲佛,
奈何入凡尘。
十世不见君,
素酒应小酌。
多情应笑我,
只因恋烟火。
——致东土大唐僧
唐僧此人,乳名江流。《西游记》里写他“眉清目秀,额阔顶平,耳垂肩,手过膝,好似罗汉临凡,十分俊雅。”书中,他是个清风皓月般的圣僧,王权富贵美色诱惑,从不放在心上,历史上,也的确是。上善若水,悲悯众生,不愿伤及无辜生命的一丝一毫,漠视名利,不贪美色,算你凡尘千般相扰,也未曾动摇那恪守的清规戒律,坚定地踏上西行之路。那该是一颗怎样固执而又纯洁的心,我想,最干净的心尖上,一定放着他毕生都维护的、供奉的那一束光——信仰。
佛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佛门子弟正因这份众生不可负的信仰,这份使命的召唤,造就了一生的夙愿。同样,唐僧也是出家人,也是佛门人。这么一看,好像他与其他僧人无异,凑近了看看,那张儒雅的脸上,绽放的是微笑,述说的是信仰。正因信仰,唐僧这个人物的身上绽放出了不一样的“亮”——
佛光之“亮”,朝圣之“亮”,信仰之“亮”。
唐僧,天生一派仙风道骨,如清风拂柳,月过西窗,周身祥云缭绕,瑞霭夺目,是他作为金蝉子长老转世,十世修行,元阳未泄而修得的。这十世意味着什么?仅是一日,邂逅佛门,皈依佛门,在佛祖面前,发下守护天下苍生的宏愿,削去一头黑发,终止半生风花雪月。佛祖那一声金蝉,让他多少个冬夜,闭眼苦守,摩挲着佛珠,木头的碰撞声,淹没在吟诵的佛经之中,为芸芸众生而祈愿。吟诵的是信仰,守的是信仰,摩挲的是信仰。这份固执的信仰,竟在岁月冲刷中留存,万载辗转,尘世几番沧海桑田,却看雷音寺中那人,佛心仍存。一身袈裟,西行路上一路风雨,何足畏惧?脚下是尘世路,负着似水流年,大雨洗不去尘埃,却能洗尽浮生七情六欲。十世何长?只道是镜里朱颜都变尽,只有信仰难灭。
一件袈裟,一声佛祖,一句施主,一生皈依。也许是最好的诠释。
信仰是他西行路上最大的羁绊。但正因此,才让玄奘得到成长。因为信仰而犯下的那些错误,“恨逐美猴王”的无奈,“四圣试禅心”的坚定等等都是刻在灵魂中的信仰,带给他的人性的光辉。正因如此,他才配得上一声“师傅”,才配的上齐天大圣,天蓬元帅,卷帘大将,龙太子的拼死护送。
西行路,其实是一条朝圣路。每一个脚印,都篆刻了佛性。这佛性是世间少有,这信仰亦是世间少有。也许是某日佛祖的疏忽,抖落的佛光刚巧撞到了金蝉子,撞到了他的心里,洗涤了灵魂,而致使由内而外的,使那灵魂绽放夺目的信仰之“亮”。世世相传,在人生路上做着取经人。虽非晓天晓地晓星尘,却以渡天渡我渡众生为愿,朝着信仰,走过阳关道,走过独木桥,纵使深陷红尘,回眸仍是仙风道骨。
他的前前前世,在金蝉子以前,他又会是何人何物?几番红尘游历,又丧失了多少神心。使人坚信的是,他也一定是个坚定的朝圣者,向着心中的那条朝圣路,刻下人性的“亮”,神性的“亮”,佛性的“亮”,从此他的世界再无黑暗,充斥着亮,这个亮的名字叫做“信仰”。再十世,再百世,也仍是佛心依然,亮世如故。
这篇文绝无任何功利性,只是希望每个人能找到自己的信仰。活着,唯信仰和梦想,创造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