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童时,我常常问妈妈,大海在何方,通向大海的路又在何处。每次得到的回答都是:大海在山的那边,通向大海的路就是翻过那座山,奔向东边的路。
母亲,普通的劳苦大众之一,更比别人生活的艰辛、曲折,辛勤的劳作和无情的疾病使她显得更憔悴。但有信念,有一颗永不憔悴和永不衰弱的心,她也在坚持攀那座山梯。九个春与秋,她始终没有放弃,先送走了大哥,接着又送走了二哥,现在,她又背着我,迈着蹒跚的步伐,将我擎到一个新的起点,开始她第十个春秋的攀登。
过了那条河沟,就是那条梯。霎时,我并不觉它艰难曲折,反而觉得它是我成功的捷径。我不愿在山腰歇息,母亲更不愿,停下来就会落伍;况且,有双干渴而慈祥的眼睛在注视着我。我不想认输,也许,这就是每个男儿应有的,一旦成为对手,即使是母亲,都要战胜。这是母亲教的,她每个周日都在和列车赛跑,和时间赛跑。
十个春与秋,每个周六晚上都要做馍馍,直到夜很深很深;每个天未亮的星期天,妈妈都要攀上那座山梯,含辛茹苦,一如既往。
百年老槐高大伟岸;山梯更显博大,让每个跋足它的人都能成功;母亲更让我感到伟大,尽管她只是位普通的农民,普通的母亲,但她给了我莫大的爱。我的成功,一半应归属于她,她是我攀梯的扶手,她是拉车的牛,她是攀天的梯。
明年花依旧开,我相信母亲浇灌的那一朵应该是最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