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匆匆,水逝云飞,我已长大,而父亲人已中年,我记忆中的父亲是个精明干练的男人,可,他却开始像个孩子了。
或许,人已中年的父亲,在未来将老去的父亲,会表现的像一个孩子一样的笨拙,到那时,我该如何?
曾经,稚嫩的我,不懂父亲俊朗的面容因何憔悴,不懂父亲的浓黑秀发因何斑白,不懂父亲拼命工作究竟因何……
如今……“要我帮你买瓶水吗?”“不了,咱家的水就行。”说罢,我拿出剩了半瓶水的瓶子,开始灌水。“倒掉!听到没有?给我倒了!!”父亲怒目圆睁,粗糙的大手精准地抢过瓶子,倒掉剩水。那剩水乖乖地在空中跳出一圈弧线。父亲愠色不减:这喝坏肚子怎么行?!”说着转过身,帮我灌水。看着父亲长着老茧的大手,受伤的几道伤痕,我沉默了。
或许那些年,我尚没有疼痛的知觉就已学会了跌跌撞撞的行走;或许那些年,我尚没有清楚的口齿就已经学会“爸爸”的音节;记得那些年,我哭过的泪和浮现的笑被制成了电影片段次次回放。“你看你,又把事情搞成了一团糟,真是个小笨蛋。”我抱歉的笑,脸上是幼稚和可爱。父亲从来没有嫌过我笨,耐心的教着我一切。
想到这儿,鼻头一酸,眼泪不自主地流下来。我也不太明白这是一种什么情感,只是心里闷闷地,感到心里很难受。
记忆中,父亲似乎是无所不能的,父亲人已中年了,记性却不太好了,像一个闯入新世界的笨小孩。
一次我开着电脑,正要去上辅导课,电脑没关,我站在家门口,转头朝父亲说:“帮我关下电脑,记得要保存数据。”“好嘞!”父亲笑容满面的说。回到家后,父亲一脸笑容地说:“我帮你关电脑了。”正开心父亲帮我关掉了电脑,仍是不放心,问道:“怎么关的?”“拔掉插头就行,这还不简单!”父亲挠挠头,憨憨地笑。我瞬间头大,就知道会这样,忍不住气恼:“跟你说了多少次了,电脑不能这样关,数据还没保存呢!”父亲的笑脸立即黯淡,像个做错事的孩子,垂着头进了自己的房间。
或许以后父亲还会越来越“笨”,可他不管变得多“笨”,依然会笨拙地献出他所有的爱。
如今我明白,父亲的一切操劳都是为了我。如果可以,我多想跟他身份互换,我由来补偿父亲对我所有的操劳与爱。
如今的父亲,我愿他找一湖碧水,钓几尾闲鱼,回忆人生得失,心游凡尘。喝一壶老酒,交一群朋友,笑谈人间得失,虽说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但千万别累着自己。
已到中年的父亲啊,有一天,当他老得颤颤巍巍,老得步履蹒跚时,我相信我将紧紧牵紧他的手,教他一切,共步夕阳,就像他曾经耐心地教我一样,就像他曾经牵着我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