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见!我走了你想我吗?”我对着小孩用力的摆摆手。
小孩依旧玩着手里的饼干,并没有理会我,或许在他的认知里,我又是在和他开玩笑。
殊不知,这次的离别,再次见面间隔也许就是近一年的时间了!
那时的他或许已经学会了说话,能够说一声“再见!我会想你的。”
此刻仿佛一块即将凝固的血块,我又强行把它搅动。
砰!
门终究还是关上了!
已经坐上火车的人还能隔着窗户相望,而此时火车却在疾驰,能看到的只有一抹幻影。
猛的一阵哭声从里面传出来。
我刚抬起的脚,突然僵硬起来,好像石化了一般。
小孩还不会说话,却已经知道了不少事,每当我手里拿着吃的东西,他就会头重脚轻摇摇晃晃的跑过来,抬着头用乞求的眼神看着我。
那眼神仿佛是一泓清潭,单纯而让人怜爱。
每当关门声响起,他仿佛知道有人走了,而且还不带着他。
哭声是那种痛彻心扉,那种撕心裂肺,好像整个世界都愧对于他。
我终究还是迈开了关乎于内疚的一步。
声音就像是一杯水,杯里的水越是少,越是感觉到渴。
哭声若即若离,我却又谨慎的竖起耳朵去听。
他是否还在哭?是不舍?还是只是听到关门声习惯性的哭啼?
由犹豫到缓慢再到疾步,真是应了那句长痛不如短痛,我几乎于飞的速度。
终于我听不到了哭声,又或是他停止了哭啼。
时间就像是一个印戳,它会留下痕迹,也会随之慢慢变淡直至消失。
夕阳将近,本是应归家团聚之时,我却踏上了远方的路。
也许在他幼年的记忆里,我的出现就像他手里的玩具,丢了也许会哇哇大哭,但是转眼便忘的一干二净了。
正是这如游鱼般的记忆,让他的幼年看似哭闹不断,却也活的潇潇洒洒。而我们超凡的记忆力有用的东西记得不多,烦恼的事情却徒增了不少。
传唱千年离别的话题,在他稚嫩的脑海里还没有形成这样的意识,不过那一阵关门声却已经在他那片净土上埋下了一颗离伤的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