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夜啊,是这么的漫长,像沉睡的时光。
和往常一样,像一具没有空壳的灵魂,穿着睡衣站在小厅的栅栏边,手扶横杆,等星星出现。对面的柏油路,被路灯照的像黄昏,突然想要去这路上走走,一定很舒畅吧。
我这个习惯了在黑夜和影子对话的人,像极了孤独,一手掌着深不可测的夜,一边写下我的供状之书。
微风徐来,吹在了身上,也吹在了心上。想必,星星是不会出来了吧,你看那天空,深深的一片。干脆光脚走路,反正这漆黑的夜没路可走,也不必穿鞋了。
光脚走进寝内,室友们都入梦了。水泥地上冰冰凉凉的感觉一直蔓延到心间,每一条血脉都受其牵连。我望着天花板,等尘埃落满眼睑,是不是就可以安睡了?倘若尘埃扑眼能使人安睡,那我也甘愿做一粒尘埃,日日活在这个世间,活在人们的眼睑上。如果没有低到尘埃里,是开不出花来的。突然想要躺在被窝里,暖到梦做完。可见到这一个个被窝,就像看到一座座坟墓,要埋葬了我和我的青春,我不能睡也不敢睡,我要苟言到黎明。
窗外的黑色山坡上,鹰鹃一直叫个不停,它叫来了我的童年,和奶奶相伴的时光,在那时,我无比幸福。只是一不小心我就长大,她却老去了。亲人之间的这种感情无论经历多少苦难,岁月淡不去光阴带不走。这些年过去,时间是怎么样爬过了我皮肤,也只有我自己最清楚。隐忍平凡的外壳下,要像果实般有着汁甜水蜜的肉镶,以及一颗坚硬闪亮的内核。
只要有路走,就不会停下来,一路追随灵魂而去,追随另一片天空,去往那一向甚我美丽的雅鲁藏布江,天空湛蓝的地方。窗外,天空洒满了星星点点的白,鹰鹃的啼叫声越来越悠远,我知道,我盼望的黎明要来了。虽然太阳还很远,但心怀希望,就必有太阳。
我穿上鞋,大步向窗外奔去,迎接我的黎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