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怡然的课间,一个手臂和腰间夹着几本英语书,穿一件紧贴着肚皮的短袖,一条宽大的黑色运动裤,蹬一双运动鞋的中年男子突然走进了教室,随之带来了一阵淡淡的烟味。“这是谁呀?”“您走错教室了吧。”同学们纷纷对这幅陌生的面孔疑惑着。——他就是我升入高年级以来的英语老师,徐老师。
徐老师的个儿挺高。稀疏的黑发间掺了不少白发,因为有些“秃”,同学们课后戏称常常戏称他“地中海”,或开玩笑地称他“徐老头”。徐老师淡淡的眉毛下是一双炯炯有神的大眼睛,还记得有一次他讲词组时,很自豪地对我们说:“with可以表示一个人拥有某样特征,举个例子,‘MrXuwithbigeyes’。”逗得全班笑岔了气。徐老师的身边始终备着一把“戒尺”——竹棍,谁不听话就手心就“吃”一棍,又“麻”,又“辣”,又“烫”!
我喜欢上他的课,因为他的课幽默风趣,令人百听不厌,特别是讲新课的时候。徐老师讲课从不用课件,虽然如此,但他一连串生动形象的比喻和肢体语言,比用课件上课显得更加趣味横生,更加接地气。
一次,徐老师在讲新单词。讲到“hit”,他习惯性地把书本夹在了手臂和腰之间,还没放下右手食指与中指间夹着的粉笔,就站在黑板前滔滔不绝地讲起来:“‘hit’的中文意思是打、击,是一个动词。”徐老师的话音未落,听得津津有味的同学们便齐刷刷地举着笔杆做起笔记来,徐老师脸上浮现出欣慰的笑容。“动词自然就会有好几种形式,原型、三单、正在进行时、过去式……”他利剑般的目光突然落在了后排一只正在埋头捣鼓课桌的“皮猴子”身上,顺势走到了他旁边:“我打他,是一般时间吧,我,是主语,是第一人称,‘hit’就为原型。他,在动词‘hit’后,是宾格。”徐老师一边这么说着,一边抬高了手,“啪嗒——”轻轻地落在那只“皮猴子”头上,“‘Ihithim’。”接着又重复着那个动作:“我正在打该怎么说呢?用be动词加动词的ing形式。那么‘hit’该怎么变ing形式呢?老师告诉你们,‘hit’要双写‘t’加ing哦。所以翻译过来就是‘Iamhittinghim’。”刚讲完,那洪亮的声音又响起了:“那么我刚刚打了他又该怎么说呢?老师再告诉你们,‘hit’的过去式是不规则变化,还是‘hit’。翻译过来就是‘Ihithimjustnow’。”徐老师仰起头,铜铃般的大眼睛仿佛闪烁着智慧的光芒,嘴角微微上扬着,嘴唇下的胡渣在我们面前一晃一晃。我们早已成了风吹的杨柳,笑得东倒西歪,直不起腰来的;捂着肚子的;撑着桌子的;揽着同学的……什么千奇百怪的样子都有,但同学们早已悄悄地做好了笔记,无不记住了徐老师讲过的每一句话。“好啦,不许笑了!继续上课,不然‘吃’棍子哦!”同学们立刻端坐在座位上,教室里安静下来,那只“皮猴子”也不敢不专心听课了,每个人精神抖擞地听着徐老师继续滔滔不绝地讲课。
徐老师虽然很难得正儿八经地上一次课,但他每一次对我们开过的玩笑都在同学们心里打下了深深的烙印。
他之所以是我最最喜欢的老师,不仅是因为他赋予我知识,更多的是他的诙谐教会我如何做一个幽默的人。我认为幽默是一种情商,更是一种智慧,温暖了生活中每一个细节。
徐老师啊,您将黑发化作知识分子,播撒在同学们的心田;“徐老头”啊,您教会我太多太多了,您的白发日益增多,咱的感情也更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