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校艺术节时,王同学强拉我和他一起参加声乐比赛。
我自认为不擅长声乐,也刚好正值变声期,声音像只老鸭叫,对我来说极难控制,经常不在调上。
但他坚持,我也一时头热,答应了他的二重唱组合。谁叫我们是好朋友呢!
他却选了一首我最不擅长的英语歌曲,而且语速极快,我的直觉告诉我,这首歌会让我出尽洋相的。
我和王同学每人挑了一段歌词,经过接近一个月的试合和磨砺,终于还有几分模样了。
到了比赛那天,我和他在候场区待场。王同学看上去颇为紧张,腿不安地抖动着,嘴里一会儿说:“我好冷啊”,一会儿又念叨起自己有多紧张。
左等右等,催场的人迟迟不来,王同学便说:“我先去上个厕所,很快回来。”便头也不回地往外冲。
没想到,他几乎前脚刚出门,催场的人竟后脚就来了:“16号,”他对着我说:“你是16号吧?!要到你了,现在去幕后等吧。”
我有点慌乱,因为我刚还以为才报到十号左右,离我这组还早呢。但我却无法推辞,一边往舞台方向赶,心里一边想着:这家伙,当初自己叫我参加比赛,如今自己却可能缺席了,这是什么人啊!
台上的人可能唱得很好听吧,因为观众一直在喝彩,但我却无心听歌,眼睛一直盯着赛场入口——王同学上个厕所怎么这么久?
此时,我观察到台上的伴奏音乐已经迎来了尾声,便越发急躁地注视着入口。他不会真的缺席吧?我们把歌词分得清清楚楚,他要是缺席了,那他的词就没人唱了啊!
催场的人拍醒了傻愣着的我:“嘿!该你上场啦!”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儿:“这哪儿是舞台啊?分明是刑场嘛!”我绝望地最后瞟了一眼赛场入口——还是没来。那个不能缺席的搭档,最终还是缺席了。
我上场了,抱着绝望的心情开始唱了。他那部分的词,我仅凭现有的记忆勉强补上。好在这黄老板的歌曲原本就有些口齿不清,实在不会时用几个临时编的词搪塞过去。
唱完最后一个音,我下台——前脚刚落地,后脚王同学就进场了。他抖着手上的水,木然地望着我,便开始解释起来,什么“门口人太多,堵住了”啊,什么“裤带勒得太紧,上厕所的时候解不开”啊……但我一点也不想听他讲,关键时刻掉链子!我望着他,露出了充满杀机的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