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等待每个温和的黎明,每个瞬间不停的想念,贪着心,听听你的声音。
从此,你的世界关上了风花雪月。有一次我终于睡过去,不再失言归去来兮。
我洒了些风在扑面而来的感怀里,深深沉重,我的梦和记忆分不清彼此。睡眠,晚安,琴声,凝望,想象,生生,烟火,恋旧。
一万个琴键也打不醒我,我重重地砸碎了语言。我想仰淋一场暴雨,只想淋一场彻头彻尾的大雨。可是,我听见你的歌,听见你回忆里的声音。那一天的日落缄默无言,面色凝重。声声力竭呐喊你的名字,音乐盒里旋转着你淡淡的声音,沉默,叹息。梦里越来越少,可惜偏偏没有如果,重头再来一次,听听我的呼吸——你的世界再也没有声音了。
你知道吗?我这一路踏过几个春秋,珍藏这世界所有的声音。单薄的时光里寻找一切有关于你的足迹。着三万里程的孤单,像生生灯火明暗无辄,只有心酸和泪光。从此烟火都是冰凉,我生生不息与孤独相撞。我唱给你听,你要听好了,想哭就要笑。
我带着你的歌声,在城市的桎梏下仓皇出逃。我可能再也不会像这样恐惧害怕了,仅仅一张关于你耳盲的病例单,字字清晰地浮现着,心儿碎了,瓦解了,我无法面对眼前如此透彻的现实。
星星终于坠落了,好冷。偏偏是拼命握紧的都成徒劳了。毕竟,所有失去拥有都由不得我。遗憾太多了。我踩着树叶,双手捧着我们的回忆,落叶颤抖得沙沙响。我依然坚守我们的歌,手捧着我们的回忆。弹指边的黑白键交错挣扎着,我无力回头,回头看看你,有一丝痛苦与麻木。琴声凄凉地回荡在音乐房,回荡思念的滚烫。只有我一个人,不可能再与你幽默配合。脑海里,我们的世界太美丽,琴声悠扬,回忆泛滥不堪。深深,灿烂。我们的心中装满着光,不怕黑暗,说要在来日方长里闪闪发光。那个白色的录音器,承载着着世界所有的声音,生生不息,你还记得吗?
你总爱说那句话,要是哪一天我听不见声音了,你会怎么样?
我不停流泪。
我们站在梧桐巷的火车站两旁,我伸手紧紧地录下火车走过隆隆的声响,火车很长,大概几分钟不见你心里就揣揣不安,因为害怕,回头看见你那娇弱的身子,矗立那旁,朝我微笑。我们一起吃过冰激凌。因为要录下撕纸皮的声音;路过那条清澈的河,停下脚步,细听,寻找,录下那潺潺哗哗的声音;在深绿的世界里,我摇着那棵树,你踮着脚尖高高举起录音器,枝桠上的树叶不停抖颤着,清脆的声音沉淀在台小机器里。落叶就在脚下,我们将它堆积好,录下用力踩碎落叶就在脚下,我们将它堆积好,录下用力踩碎落叶的声声响。只是忽略了写在落叶上的心思,忘了疲倦,只有快乐和与微笑。
旅途是美好的,当有一天老去,它仍是最美的时光,我们在一家牛肉面馆停靠,打来两碗,像只猫尽情地馋着甜食,回味无穷。你打开录音器,录下我们吃面的声响。骑着单车,我们各走半边。记录下来来往往的车辆声。你会靠在角落不知觉地睡着,我总是小心翼翼地录下你打鼾的声音,你不知道,窗前的风铃晃得叮当响,时针孤单地嘀嗒嘀嗒,仿佛一瞬间就可以老去。
你离开了,离开了你曾经以为是世界中心的地方。声音,仿佛就是你的生命,你如今依然瘦弱,生生,让人心寒。谁吟旧你那些贴心话,谁爱你的岁月毛边,谁欣赏你的樱桃红的鲜艳。心也淹了,掏空了,太累了。我在永夜的寒冬拼命找回光的出口,像被困在沙漠渴望回到宇宙,会好的,会过的,眼泪总是这样自问自答。生生你我离别不罢休,时间残忍地看着我咳,用力咳出了心痛。疲倦拖着我走,你的声音,遗憾,残缺,可你无法听见。
也许阳光没有想过要慷慨,也许雨水只为自己灌溉,像只许愿后忘了吹熄的蜡烛,我以为梦还没有做完,我感觉到你世界的了无声响,一片寂静,安宁,失去了你曾因为生命中最灿烂的地方。你再也不能听见这世界的声音,你再也不能听见过去我们一起欢笑,一起游山玩水,一起弹钢琴的所有声音,我遗憾没有好好珍惜那些时光,一直以为拥有了就是够。
那时候我们谁也没有想过永恒。
夜是梦不醒的,深深沉睡了。生生寒冷,又丢下了我。你听见了吗?我也想问我,来不及天亮泪水已经潮起潮落。听听你的声音。至少,在迷路的时候,我会找到出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