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死亡”。你是有多久没有将染上的灰尘拂起?
那时的文思尘也是在这样一个冬日,慵懒的冬日,连用手遮挡的阳光也散发出慵懒的气息,一点一点,浸侵到他的整个身体。如果不是冬日的气温较低,恐怕他早已在颠簸的长途汽车上酣睡起来。”南岗村“,他心里默念起来,南岗村有他再熟悉不过的人和事,有他时刻牵挂的爹和老娘,当然,还有那熟悉的院落以及那条小黄狗,每次当他快到家时,小黄狗都从家里跑出来,欢迎这个陌生又熟悉的主人,也是每次当他走到家门口时,都会由衷的舒一口气,到家了。
一声汽笛将他从对家的怀想中拉出来,此时日头已渐渐西下,思尘望着车子中熟睡的人们,偶尔会听到一两声咳嗽声,车子则继续在颠簸的路上行驶着,此时他离家18公里。18公里,是他从所在的县城到自己村落的距离,这一段距离也是他从村落走出去,走向外面广阔世界的起飞距离。在无数次经过这条路的近十年间,从小学到初中,再到高中,大学,道路两旁的人,事,物一点点的在改变,改变一直都有,就连思尘自己也发生了改变。从当初瘦弱的少年长成了现在能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从当初的腼腆害羞,在生活的打磨中,锻造了他坚毅果敢的性格,生活的确是一种神奇的存在。
冬天里窗外的田野里光秃秃的,远处高高的土岗上光秃秃的槐树在冷风中瑟瑟的抖动着身体,这是思尘所熟悉的家乡的农村的冬日景色,倘若置身车外的话,一阵冷风以及那不加修饰的自然中的天与地是会让你倦怠的身体重新焕发生机的,远离了城市中天井似的天空与水泥地,会在眼前这方天地中找寻到生命本真的意义,长途汽车依然向前行驶着。
此时的思尘应该是处在家与汽车站之间,这似乎是一个天平,而思尘以及所处的汽车就好像不停移动的砝码,在这种移动的过程中,他的思绪不停的转换,从这头逐渐切换到那头,这应该不是人为能控制的,不因个人意志为转移,思尘是履行这种活动的一个载体,一如众多有着相似活动路径的载体,有时候,思尘会在不经意间想,自己的路径会一直这样下去吗?
看了看手表,11点,思尘知道自己还能赶得上母亲做的午饭,那可是他日思夜想的母亲做的饭啊。回想了一下,自己应该有一个多月没能见到父母亲了,对于这次团聚,他还是有些忐忑的。出过门的人都知道远离一个再熟悉不过的地方一段时间,再回来是会有一种陌生的熟悉感的。一个多月,发生了许多的事,而这些事不是三言两语能道的清说得尽的。心里想着,想着,思尘的思绪向家的方向移动着,随着转动的车轮向前行驶着,荡起的尘土就像他脑海中泛起的涟漪,久久不能散去。